不过我想,白相倘若越矩,皇上也不会坐视不理,皇上的性子,和太后颇为相似,容不得旁人挑战他的权威。
说来可笑,皇上这般不喜太后的性子,可他和太后骨子里的血脉亲情,让他的性子,也同太后十分相似。
“皇上糊涂,哀家也只能多操操心。”太后说着,压实地上的泥,浇上些许清水。
一旁的宫女已经备好了水,给我和太后净手。
净手后,我搀着太后进屋里说话,这会天气冷了,在外头坐着容易伤风感冒。
“对了,先前给哀家治病的那位大夫呢?哀家这几日胃口有些不适,想传他来看看,太医院的人来回禀,说他出宫了?”太后忽然问起骆正初。
我面不改色的回答说,“姨母,小骆大夫不是宫里的太医,这会出宫回家去了。”
太后颇有些惋惜,怪责我怎的不将骆正初留下,我趁机得了太后的允准,将骆正初招进宫里头。
这样一来,过些时日,把骆正初叫回到宫里也更明正言顺了。
骆正初,是折在霍天心手里了,也不知这短短的时日,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能让骆正初对霍天心死心塌地。
“哀家将龄芝派回到了你宫里,你身边也好有个得力的帮手。”太后呷了一口羊奶茶,状似不经心的说道。
我喝不惯羊奶茶的羊膻味,秋杉给我倒了杯清水。
“姨母费心了,有龄芝在臣妾身边,臣妾办事也更加方便。”我笑着说道,眼神落在一旁,太后的身边,换了新的宫女。
看来原先皇上安排在太后身边的人,都已经被太后一个个拔除了。
太后的动作这般快,难怪皇上方才看我的眼神意味深长,他应当也知晓了太后的动作。
皇上应当是觉着我又要同太后狼狈为奸了吧。
我低着头,拿过桌上的糕点,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甚甜,可我的心却十分的苦涩。
他们母子二人之间,我注定是那个牺牲品。
“你手上的伤如何了?”太后看到我手上缠绕的纱布,关切的问道。
“好了许多,再过些时日就不用再缠纱布了。”我淡淡说道,太后应当也猜到了,我同白苏苏的事情是我的计谋。
“皇上似乎有些时日没传召你侍寝了?”太后语气平淡,但眼神里有些凌厉之色,她是在怪责我没有留住皇上的心。
细细算来,自围场后,我便没有再侍寝,大多是因着身子不适,不方便侍寝。
“是,不过皇上偶尔也会来看望臣妾。”我淡声回应。
“既然你们之间的隔阂已经消除了,你便要把握好机会,别让皇上的心飞到旁人那里去,你瞧瞧,安嫔和宋良人接连有孕,你也要争些气。”太后苦口婆心的说道。
这些时日,太后已经催了几次皇嗣的事情,我虽有心却也无力。
孩子是上天的恩赐,哪能说有就有。
而我与皇上之间的隔阂,真的消除了吗?我不觉着。
“姨母,既然您提到了隔阂一事,臣妾想同您问问,先前那位皇后的事情。”我思索再三,还是开口问了此事。
不出所料,太后的脸色忽然一下沉了下来,重重的放下茶杯,语气也很不好,“哀家说过,不要再提起此人,七间,你越矩了。”
“姨母恕罪,是臣妾冒失了。”我连忙起身,跪在地上请罪。
良久,太后才开口,让我退下。
我小声应下,缓步退出屋子。
往回走的路上,我对那位的好奇心愈发的重,到底她是何角色。
太后总想我和皇上能真心相待,做一对真正的夫妻,同甘共苦,举案齐眉,可我与皇上之间还隔着一个她,只有彻底的结开皇上心里的这个心结,我们之间的隔阂才能彻底消除。
我正在走回去的路上,冉霜着着急急的迎面走来。
“怎的了?”我率先开口问道。
“宫里来了许多妃嫔闹事。”冉霜上气不接不下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