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钰嫔使了个眼色,起身说道,“皇上,臣妾的身子有些乏顿,想先回去歇着了。”
“好。”皇上淡声回应道,脸上没有太多情绪。
我说完,钰嫔也连忙起身,顺势同皇上打声招呼离开。
回到钰嫔的寝宫,我将人都遣了下去,让冉霜守在门口,把先前在马车上见着白苏苏的事情同钰嫔说了。
“她竟这般大胆?”钰嫔满目震惊,似是听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我也只是猜测,可她突然出现在太医的马车上,这马车又是从宫外来的,我觉着八九不离十,她是出宫了。”我小声说道。
“难怪这几日她的宫中一直大门紧闭,她脾气不好,你未曾安排她与旁人同住,倒是方便了她,这般的胆大妄为,这是仗着白相位高权重,皇上不会把白相如何。”钰嫔摇摇头,颇有些感触。
得宠与不得宠,当真是天差地别。
话还没说几句,屋外一阵嘈杂,我和钰嫔对视了一眼,起身走到屋外,一队带刀侍卫闯了进来。
“主子,冒犯了,皇上请您去一趟。”为首的带刀侍卫对我说道,脸上的神情很不客气。
我看了钰嫔一眼,她满脸的错愕,我也十分的茫然。
即便是为了断香一事皇上不满,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吧?
我还未说话,秋杉匆匆忙忙的走进来,上气不接不下气的说道,“主子,不好了,柔少使中毒,昏迷不醒,皇上大发雷霆,柔少使宫中的宫人都说是您下的毒。”
我心里一沉,事情发生的突然,我还毫无准备。
“走吧,汐主子。”为首的侍卫冷冷的撇了一眼秋杉,上前一步,态度强硬。
“七间......”钰嫔担忧的唤了一声。
我拍拍她的手,“不必担忧,此事非我所为,皇上一定会还我清白。”
说完,我带头走出了钰嫔的寝宫,侍卫们跟在我的身后,一道去了和安殿。
和安殿里,宴席还未散,白苏苏忽然口吐鲜血,晕了过去,众人纷纷大惊失色,皇上很是忧心,请了太医来瞧后,说白苏苏是中了毒。
众人慌作一团,皇上让太医查验了白苏苏的吃食,并无大碍。
一番查探之后,才知道这毒是下在衣裳上。
太医说白苏苏身上的礼服被毒水浸泡后晾干,白苏苏晨起时换上礼服,一直穿到现在,衣裳上的毒性从白苏苏的皮肤完全渗透进血液以后,这毒才发作。
白苏苏宫中的宫人纷纷说这礼服是我送去的,指责我与白苏苏有过节,是我对白苏苏心生不满,才下毒加害于她。
我冷眼看着她们自说自话,眼眸清明,丝毫没有畏惧的站在中间,任皇上盘问。
“是不是你做的。”皇上垂眸,没有情绪的问道。
“不是臣妾所为。”我朗声说道,冷冽的眼神扫过白苏苏的宫人。
白苏苏刚出事,她们便急着把锅推在我身上,必是得了白苏苏的授意。
今日之事是白苏苏布的局。
白苏苏闭眼倚在椅背上,她的贴身宫女扶着她,她的嘴角还残留着黑黑的毒血,脸色发青,看起来十分的严重。
先前我伤了自己,诬陷白苏苏,她就算是要效仿,也不必如此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吧,但凡出一点差池,她可就一命呜呼了。
我总算明白她今日为何一直这般的目中无人,是在酝酿这一场大戏。
“礼服都经过谁人之手,把人带上来。”皇上沉声吩咐道。
太医给白苏苏喂下解毒的丹药,白苏苏的脸色好了许多。
我看着他们,眼里颇带着些讽意,准备的这般齐全,连解药都备好了。
我若要下毒,怎会让白苏苏这般轻易的就被太医救下,岂不是无用功?
“太医,柔少使如何?”皇上很是担忧。
他担忧应当是怕不好同白家交代吧?
没多久,几位管事內侍监便被带了上来,里头有邱总管,内务司管事內侍监,司衣司的司衣大人,和一位司衣司的女官,应该是负责制那礼服的人。
“柔少使的礼服上为何会有毒?”皇上冷眼扫过他们,语气森冷。
几人一听,慌忙跪在地上同皇上请罪。
“皇上,微臣也不知为何会如此,司衣司的衣裳都是经过层层把控,才送到内务司,内务司还要再查验一番,才会送到主子手上,这问题绝不可能出现在司衣司里,若是司衣司送去的衣裳有问题,内务司一定会查验出来。”司衣大人叩首,说的话条理清晰。
她的话不无道理,司衣司就要经过三层把控,底下的人制好衣裳以后,先是给自己的直属女官查验,再是给司衣大人过目,最后会有专人查验后送到内务司。
而内务司再收下衣裳之前,也会有专人查验后才会收下。
如此重重查验下来,问题不可能出现在司衣司。
皇上沉思了一会,眼神落在邱总管身上。
邱总管苦着一张脸,我看他的样子似乎是不知情的,他若是知情者,同白苏苏一起布下的这局,这会不会是这副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