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能使鬼推磨,打点些银子,送几封信出去还是不难。
门口的守卫森严,每日的菜也是御膳房着人送来。
许是那马总管晓得白苏苏要对付我,而我也落魄了,他伺机报复,连着两日,送来的菜,都是干干巴巴,蔫了吧唧的。
冉霜和秋杉摘掉烂掉的叶子,能吃的少的可怜。
“这马总管太过分了!小人,卑鄙小人!”秋杉一边摘菜,一边忿忿的说道。
往常依着我的位分,应当送来肉类一斤,蔬菜五样各一斤,每隔一日一方豆腐,而现在,除了一篮子烂菜,旁的什么也没有。
连宫人的菜也没有另外拿来,一日三餐,只这一篮子烂菜。
荣恩殿上上下下共七人,靠着这一篮子烂菜,下面的人已经喝了两日的米粥,连道小菜都没有。
“把这菜切碎了,晚上熬个蔬菜粥,大伙儿一起喝。”我轻声说道。
这几日,我留意着秋杉,她并无半点异常,这会的气恼也是真真切切的。
“主子,您怎么能只喝粥呢,这两日,您都清瘦了。”秋杉噘着嘴,颇为不满。
昨日我想让冉霜买通门口的守卫,让他们想法子送些菜进来,他们连话都未曾听冉霜说完,就将门给关上了。
应当是白苏苏先买通了他们,看来我这禁足的日子,不好过了。
好在,后门的看守较为松懈,趁他们换班的时候,冉霜可传递些消息给钰嫔。
这几日,我并未断了和钰嫔的联系,我们之间的消息往来还算灵通。
不过两日的时间,白苏苏又重新得了皇上的宠爱。
而册封典礼当日,皇上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宠幸胡烟,第二日就去了白苏苏的宫中,陪她用膳,她的闭门思过,也算是解了。
院子里新栽的树苗长高了一些,我拿着水瓢,手中沾些水,洒在土上,心中烦忧着,该如何解这困局。
当务之急,是要解决这膳食一事,即便不能和往常相同,也不能让她们总喝米粥。
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荣恩殿里的人都会受不了,届时,会出什么乱子,我也未可知。
“库里还有些肉干,都拿出来吧,这几日先顶着。”我忽而想起,前年冬天,我闲来无事,和桧芝制了好些肉干和腊肉屯着,后来一直放着,平日里也吃的少,这会正好可以拿出先顶上几日。
“奴婢这就去取。”秋杉一听有肉,眼睛都冒光了,连忙小跑着去库中取来。
夜深了,秋杉和冉霜去备热水来给我沐浴净身,我坐在梳妆台前,取下头上的钗饰,抬手时,发觉手上空空,腕上的镯子不知何时落下了。
我起身走到屋外,白日里我在院子里坐了会,我沿着卧房到院子的路,仔细查看。
这镯子是太后所赐,我一向颇为喜欢,这会不见了,我甚是着急。
忽而,我听到一阵窃窃私语,其中一个声音是叶远。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一道尖细的声音说道,“咱这主子可比不得旁人,是位菩萨,不争不抢,这般的境界,旁人可学不来。”
“好了,不就是禁足了几日受了些苦吗?这后宫哪位主子不是起起落落,有风光时,也有低谷时,主子不过是一时受了小人所害,待皇上查明了真相,自然会想起我们主子的好。”叶远反驳道。
另一道好听的声音立马又说道,“你这才来了几日,便这么忠心,天天清粥,连道小菜都没有,这样的日子,你要过你过,我们可不想陪着一起受罪!”
“你们这般议论主子,当心你们的皮!”叶远有些急恼,“你们过来伺候了这些天,主子何时亏待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