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长使一味的躲懒,什么事情都交给我们娘娘去做,可怜我们娘娘怀胎六甲,眼瞧着便是七个月的身孕了,还要日日烦忧后宫诸事。”左绫一脸的不忿,所有的情绪都恰到好处。
该说的话都说了,钰嫔适时的将左绫拉到身后,假意的呵斥左绫几句,而皇上坐在一边一言不发,脸色阴沉,看得出他眼里对白苏苏的诸多不满。
“去请柔长使前来,就说是朕的旨意。”皇上冷声开口。
屋子里的几个妃嫔面面相觑,里头的气氛又尴尬又闷。
床上,可良人闷哼了一声,缓缓睁开眼。
“醒了?可还有哪里不适?”皇上关切的问道,握起可良人的手在手中。
我们纷纷看向可良人,等着她开口。
“无事,就是觉得身子有些乏,孩子呢?孩子没事吧?”可良人着急的掀开被子,看到小腹高高隆起,才放下心来。
眼神移到一旁的太医身上,太医忙开口说道,“可良人见红身子受了寒的缘故,微臣想可能是因着今年的冬日格外的冷,可良人受了寒,影响了肚中的皇嗣,好在没什么大碍,微臣开几贴药,可良人再卧床几日,做好保暖就好。”
方才可良人晕过去是因着见到自己见了红,一时心慌才吓得晕了过去,好在也没什么大碍。
“还惊动了皇上,劳烦各位姐妹跑一趟,是臣妾的不是。”可良人话中带着些歉意,是她太过小心了。
头一遭有孕,仔细些也是应当的。
“妹妹无事便好,只是这宫里的人实在是伺候的不尽心,竟让妹妹受了寒,该罚,便罚可良人房中的宫人一个月的俸禄,往后伺候主子,要更加尽心些才是,主子想不到的,你们要替主子想到了。”钰嫔厉声训斥了可良人身边的宫女几句。
几个宫人低下头,跪在地上谢恩。
他们伺候的不尽心,险些害了可良人腹中的小皇子,只罚一个月的俸禄属实是轻了。
皇上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钰嫔的处理。
底下的人端来刚熬好的保胎药,可良人小口小口的喝着,屋子里的人见可良人没什么大碍,便回去了,剩下我和应良人陪着。
人都散场了,还不见白苏苏的身影,皇上脸上的面色越来越沉。
一直到可良人喝完了手中的药,白苏苏才姗姗来迟。
白苏苏一进来,察觉到里头的气氛不对劲,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我微微眯起眼,眼神上下打量着白苏苏,她好像又不太一样了,似乎现在的白苏苏才是真正的白苏苏。
而前阵子的白苏苏,着实很不对劲。
想想又觉得是我想多了,一会觉得白苏苏不对劲,一会觉得白苏苏对劲,有问题的是我才对。
我才认识白苏苏多久,连一载都还差个几日,定是我想多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钰嫔娘娘,汐长使安。”白苏苏同大伙行礼,一脸的乖巧。
皇上心里有气,哪儿吃她这套,面色丝毫没有缓和,冷冷的哼了一声。
“柔长使忙得很,来的这般迟。”皇上话里有话,夹枪带棍的挤兑着白苏苏。
放眼整个后宫,真要论起会挤兑人的,皇上当属第一。
“是臣妾来迟了,还请皇上恕罪。”白苏苏低着头,咬着嘴唇,很是意外皇上竟发了这么大的火。
事关皇嗣,皇上怎么会不在意,白苏苏在这件事上疏忽,是撞到了皇上的枪口上。
“柔长使这般忙碌,朕想这协理后宫一事,还是交由旁人来处理吧,也好让柔长使安心忙柔长使的事情。”皇上冷冷的开口,吓得白苏苏身上都起了一身汗,我瞧见她额头上有些汗珠子。
白苏苏连忙在皇上面前跪下请罪,“皇上这话,便是怪罪臣妾了,臣妾确实年纪轻,经验少,可臣妾定是会努力和钰嫔娘娘学习如何打理好六宫,还请皇上多给臣妾一些时日。”
言辞恳切,一改往日的嚣张气焰,也不似从前那般跋扈,倒是学乖了,知道什么时候该顺皇上的意。
皇上一向不喜下面的人不听话,许多事,顺着皇上的话茬才能更好的平息皇上的怒火。
只是这不是白苏苏的性子罢了,若按着以往白苏苏的性子,不是给皇上撒娇,便是骄纵的和皇上争辩。
像现在这样乖乖的请罪,真是不多见。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