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涟芝小声的应着。
“你和骆太医研习刺青研习的如何了?”我忽然问道,手不自觉的抚上胸口,那里有一道当初给皇上挡伤时留下的疤痕。
以骆太医的医术,还有皇上赏的药膏,我胸口上的伤疤可以丝毫的不留痕迹,但我不想。
疤痕已经很淡了,只是细瞧着还是有伤口,很是丑陋不堪,我留着疤痕,是不想让皇上忘记当初挡伤一事,但我也不想因这伤口惹得皇上不愿亲近我,这才想到了刺青。
骆太医的刺青还算不错,但男女授受不亲,又是如此隐秘的地方,我便让涟芝同他学习刺青,让涟芝来动手。
“主子若是准备好了,奴婢随时可以,只是,主子,一旦刺下,便再也去不掉了。”涟芝还是想让我好好的想清楚。
我摆摆手,让她下去准备,没有说旁的话。
这很可能是在关键的时候,能保我一命的保命符。
秋杉进来收起棋盘,榻中间的桌子上摆上了刺青的用具。
刺青的花样,我挑了朵颜色淡雅的梨花,不会太艳,也不会俗气。
涟芝去净手后,拿起刺青的工具,我解开衣衫,露出胸口,微微合上眼,心里扑通扑通的跳,还是有些紧张。
一双热乎乎的手触碰到我的肌肤,随之而来的是密密麻麻的疼痛感,涟芝的手不停的上下,一针针扎进肌肤里,疼的我直皱眉。
不知道整个过程用了多久,我一直紧紧的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主子,您瞧瞧。”涟芝递给我一面镜子,我听到她说话的声音才睁开眼。
铜镜里头,我看到白色的梨花栩栩如生,不由的赞叹道,“当真是手巧,不过短短月余,竟能做的这般好。”
中间点着黄色的花蕊,刚刚刺完的肌肤还有些泛红,微微凸起,是有些肿了。
“主子这几日可千万不要碰水,待过几日结了疤,掉了就好。”涟芝仔细的吩咐着我。
我微微一笑,很是满意她的手艺。
有了这朵梨花,皇上只要看到,就不会忘记我曾不顾性命的从老虎爪下救下他。
“主子,钰嫔娘娘和连少使来了。”秋杉进来回禀道。
我穿好衣裳,回道,“快请她们进来,去备些茶点上来。”
秋杉应了一声,钰嫔和连少使前后脚的进了我的屋子。
“你这整日整日的忙着,也不说来看看我。”钰嫔娇嗔着坐下。
一旁的连少使脸色甚好,我听闻倾美人得宠,连少使也沾了光,也算是没辜负我当初给倾美人安排寝宫时花的小心思。
“风将军这几日便能到皇城了,你呀,苦日子总算是熬出了头。”连少使笑着说道。
我笑了笑,是啊,这一战,把风家往日的荣光都打了回来。
而且不仅是父亲传来了好消息,大哥也传来了好消息。
赈灾几个月,总算是不负皇上所托,大哥圆满的完成了皇上交代下的事情,前几日便已经回到了皇城。
在回皇城的路上,经历了快一年干旱的卞州,终于迎来了雨水。
当真是老天恩赐,天不负我风家。
“不止呢,风家六哥在御前走动,皇上很是满意,怎么看怎么喜欢,有意想给风家六哥机会大展拳脚,哎,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钰嫔装作十分感慨的样子。
一年的时间,风家经历大起大落,恢复的荣光,也是父亲和大哥拼命来的,我想风家上下,都倍感珍惜。
先前我和六哥提的事情,六哥没有再和我提起过,可我看到六哥有意讨好皇上,便知晓他是认同我的话的。
大哥江南一行也收获颇多,和几位个浙商来往密切,父亲也开始有意培养风家的私兵。
一切似乎都在慢慢的变得更好,只有我,还是和先前一样,皇上对我不冷不热的,这也让我更加着急,我不能再拖风家的后腿,得想法子让皇上复了我的位分。
“姐姐这话,莫不是在吃醋?”我故意打趣道。
“是啊,吃醋你有个好父亲,有几个好哥哥。”钰嫔嘟嘟嘴,煞是俏皮。
屋子里笑声一片,我将冉霜也叫了过来,她如今也是主子了,多和大家接触接触,融入妃嫔中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