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扁舟,一树菩提,一朵佛莲。
如果要形容,这便是我今日的一身。
“主子,这会不会太......太......”秋杉歪着脑袋看着我,想了半天没有想出该怎么形容。
我看了看自己,甚是满意。
“无妨,皇上见惯了艳的,美的,偶尔的看些不一样的,才有新意。”我一摆衣袖,有种行云流水的感觉,“俗是千篇一律的美,不一样的才是最好的。”
若要争艳,单凭一个胡烟,这满宫的妃嫔就都落了下风,我又何必去自讨没趣,自然是只能别出心裁一些,才能引得皇上注意。
只是不知道胡烟今日有没有准备,她若用些心思,我便也是比不过的。
“奴婢听闻柔长使今日也在盛装打扮,要艳惊四座呢,奴婢去司衣司取衣裳时,偏巧,柔长使宫中的宫人也在取衣裳,奴婢悄悄的看了,那衣裳甚是华丽。”秋杉噘着嘴,有些不高兴。
“又不是给白相庆功,倒是爱蹭这个热闹,好像是白家得了多大的功似的,也不怕让人看了笑话!”
秋杉越说越气愤,一张小脸涨的通红。
我微微一笑,这正合了我的心意。
我精心打扮,却不盛装出席,是不想让皇上觉得父亲得了功,我们风家便翘起了尾巴,这时候我越是高调,越会让皇上忌惮风家,厌恶于我。
懂收敛锋芒才是识时务。
“好了,去将本宫酿的酒挖出来。”我吩咐道。
这道理秋杉日后慢慢会明白的。
柔长使越盛装打扮,越能凸显我的素雅,她这是在为我做嫁衣。
一直折腾到夕阳西下,我才带着秋杉和涟芝一同去清安殿。
半路上,我远远的便瞧见了福良人身边那名身形娇小的宫人,只匆匆撇了一眼,我便移开了视线,假装没有注意到她,继续朝前面走。
眼角的余光,我打量到她一直注意着涟芝,分明是一早就等着了,等着我们从这里经过。
这里是荣恩殿到清安殿的必经之路。
稍稍走近了一些,她也缓步朝我们走来,渐渐的,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几乎是小跑着朝我们过来。
我微微低下头,一切都当做看不见一般。
如我所想,她一下便撞到了我身上,将我撞倒在地,还连带着撞到了涟芝。
我注意到,她在撞到涟芝的时候,递给涟芝一个眼神。
我虽不明白这眼神是什么意思,但说明她一定是对我做了什么。
涟芝反应很快,也回给了她一个眼神,然后连忙起身将我扶起身。
她慌忙从地上起身,连身上的尘土都来不及拍,就想开口,但涟芝抢先了一步开口,“你这婢子,怎的这般不长眼,连我们主子都敢撞!”
“主子息怒,主子息怒,奴婢并非有意。”她一脸的惶恐。
我摆摆手,秋杉连忙查看我身上,见都没有大碍,便让她走了。
她走以后,我的脸色一下便冷了下来,但还是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朝前走。
一直到拐角处,她瞧不见了的地方,我才停下脚步。
“仔细瞧瞧,她故意撞本宫,要么是拿走了本宫身上的东西,要么是在本宫身上放了什么东西,一定要查看仔细了,耳环,头饰,都要瞧仔细。”我嘱咐道。
尤其是头饰,我让秋杉看了又看,免得掉了颗珠子什么的小东西,被我们忽视了。
“可福良人这是想做什么。”涟芝皱眉,不明白福良人的用意。
“大邸又是想栽赃嫁祸吧,拿走本宫的东西,或者在本宫身上放些什么,好做证据。”我心里是这么猜想的,但也不能确定。
耽误了一刻钟的时间,秋杉才发现,我的香囊里多了些东西。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玩意儿,多了几片干花瓣而已。
“这是,福良人平日里常用的香囊花瓣?”我皱眉问道。
这干花瓣能做什么,我确实有些不明白,除了栽赃嫁祸,我着实是想不到旁的。
“奴婢也不知晓。”涟芝茫然的摇了摇头。
要不是秋杉看的仔细,可能真就漏了。
秋杉挑出了那几片花瓣,我放在鼻尖闻了闻,芳香扑鼻。
“找个不起眼的角落埋了。”我思索了一会,吩咐道。
本想着让秋杉收好,说不定还能派上些用场,当作证据,可转念一想,不知道福良人打的什么算盘,还是不要留在身上,销毁了才是。
秋杉应了一声,我和涟芝继续朝清安殿走去。
一刻钟后,我们便到了清安殿。
清安殿中有不少人已经落座,我不动声色的环视了一圈,没有瞧见福良人的身影,看来,她还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