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很快便从我面前过去了,我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深夜的御花园并不平静,来来回回巡视的侍卫众多,我很担心会被人发现。
更担心的是我离席前,皇上对我说,他要来荣恩殿寻我,要是皇上去了荣恩殿,我却不在殿中,又该如何。
紧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我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喉咙里奇痒无比,我忍不住,闷声咳嗽了一声。
“谁!”
我听着说话的人的声音有些耳熟,渐渐的,脚步声朝我走近。
心扑通扑通的跳,我紧张的浑身都是汗,身上的衣裳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黏在身上。
“谁在那里!”那人又接着说了一声。
这会,我听清了,是冉霜的声音。
“是本宫。”我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我慢慢走出假山,冉霜走上前,看到我的狼狈样子,吓了一跳。
我一只手搀扶着假山,整个人都还是摇摇晃晃的,腿下是殷红的血迹。
“这怎么会这样!”冉霜连忙扶着我,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她小声着些。
她身旁的宫女也是荣恩殿里头的人,我还算放心,她不敢出去乱说。
我们走到假山背面,我整个人倒在冉霜怀中,不停喘气,胸膛上下起伏着。
“长使,您=身上怎的这般烫。”冉霜奇怪的问道。
我稍稍缓过劲儿了些,才说道,“本宫中计了,秋杉去请了骆太医,马上就会回来。”
话落,秋杉带着骆正初匆匆赶到。
骆正初连忙放下.药箱,在我的手上放上一块帕子,给我诊脉。
“主子,这......”骆正初脸上涨的通红,一瞧便是未经人事。
“先解了本宫身上的药再说,本宫现在,很难受。”我咬着牙说道。
就连我呵出的气都是滚烫的。
骆正初在我手上的几个穴位扎上银针,我瞬时便觉得燥热的感觉下去了些,也不似刚刚那般喘不过来气。
“微臣先给主子扎上几针,等主子好一些了,还是先回寝宫,待微臣熬了药来,喝下去便好。”骆正初边施针边说道。
等我缓了一些,骆正初拔掉了我身上的银针,快步离开,我也在秋杉和冉霜的搀扶,缓步回了荣恩殿。
“宴席散了吗?”我侧过头问道。
冉霜摇了摇头,“还有一会,臣妾见长使不在,便想着先回宫,就先离席了。”
还好,皇上应该还要一会才会来荣恩殿。
“涟芝呢?她身在何处,秋杉,你怎么知道本宫在偏殿。”我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奴婢原本在清安殿门口等主子,是涟芝来告诉奴婢,主子您在偏殿,让奴婢赶紧带主子出来,涟芝受了伤,奴婢让她先回荣恩殿了。”秋杉语气很快。
受伤了?
这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晓,但现在看来,我身上的异样和福良人脱不了干系,是她动的手脚。
真是阴毒之计!
要不是涟芝及时告诉秋杉,我恐怕就要被皇上和众人抓奸在床了。
父亲庆功宴当夜,我被文武百官,六宫妃嫔捉奸在床,真是好算计!
不仅是我性命不保,风家也会蒙羞,父亲定也是会受到牵连。
我是万万没想到福良人会想出如此下作,阴毒的计策来对付我。
这更让我疑惑,到底是何仇怨,让福良人要这般恨我。
“不要张扬,先回寝宫,等本宫身上的药解了,再想想该如何去做。”我这会想不了这么多,还是先想想再说。
至于仁王身上的药,我无心理会,也无需我去操心,仁王身边的小厮发现仁王不见了,自然会去寻。
我若是声张此事,让人去给仁王解药,一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事三言两语的说不清楚,我要先好好的想想该如何。
回到荣恩殿,秋杉去给我备了热水,我泡在沐桶里,意识渐渐清晰起来。
很快,骆正初便带着药回来了,我也正好换好衣裳。
三两口喝下汤药,我对骆正初说道,“涟芝也受了伤,你去给她瞧瞧。”
一碗药下肚,我身上不舒服的感觉很快便消散了。
我带着秋杉去到涟芝房中,查看涟芝的伤势。
她是被人从身后用重物打了脑袋,后脑勺流血不止,陷入了昏迷。
即便秋杉不说,我瞧着涟芝现在的样子,我也知晓,她当时一定是拼着一口气去找秋杉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