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杉端来热水,我轻轻的探出脚,水温刚刚好。
“主子,您怎的一头的冷汗。”秋杉奇怪的问我。
我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脸上的笑容有些牵强,“没事,许是刚刚走得有些热了。”
心里很是不安,楚穂笙的笑历历在目,当初她握着匕首时,被带走时,都是这样的笑容。
这么多年,我还留着她,是我太过自信了,进了清宫,我就以为不会再有人知晓这件事。
斩草不除根,必有后患。
是我一时心软,才让福良人有机可趁,现在后悔,为时已晚,楚穂笙和福良人二人凑到了一起,我往后的日子,恐怕就热闹了。
我想起了先前太后给我,让我在白苏苏的膳食中下的毒药,小半瓶倒给了桂花树,还剩个小半瓶。
眼神瞟向梳妆台,我想赌一把,若福良人倒霉,死了是她的命,若福良人运气好,没吃到毒药,也是她的福气,我便断了用暗害的法子解决掉她的念头。
我深呼吸一口气,平静的说道,“明日你去一趟御膳房。”
这么多年,楚穂笙变得如何了我不知晓,可我变得如何了,楚穂笙也不知晓,我早已不是当年单纯天真的我。
我们重新变得陌生,即便是对手,也是陌生的对手。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我眯起眼,眼神中闪过一抹冷冽,楚穂笙,六年前她输了,六年后她也不会赢。
六年前是太后救下我,六年后我不会再借太后之手,我要亲自给竹夏报仇。
即便方竹夏不干净,对黎家小姐出手,可她从未想过要害人性命。
后来,我想过,方竹夏入选是一定的事情,所有秀女中,唯有她最出色,太后也有意要让她入选,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去害黎家小姐。
那黎家小姐虽有几分姿色,也绝抢不了方竹夏的风头。
方竹夏只是想教训教训黎家小姐,给我出口气,自进到镜心院以来,黎家小姐便对我多番的为难,也是她带头给我难堪。
“把梳妆台上那只白色的小瓷瓶带上,放进福良人的膳食中。”我的语气十分的冷静,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
秋杉呆愣了一下,欲言又止,脸上挣扎了好一会,轻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