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真的是血?祖宗牌位渗血,是祖宗在警告我们,暗示我们什么啊皇上!”开口的是荣良人,她眼神惊恐,恨不能逃离这里一般。
祖宗牌位渗血,那是做了人神共愤的事情,惹得连老祖宗都看不下去了,才泣血不止,这是在暗喻底下有人做了什么大不敬的事情。
我心里一跳,想起了自己身上的衣裳。
“查,给朕查,朕倒是要瞧瞧,这牌位如何能泣血不止。”皇上打翻了案台上的祭品,眼里尽是怒火。
底下的人大气也不敢出,很快,司正司的人匆匆从宫内赶来,将牌位小心翼翼的拿起。
我的手放在衣袖下,浑身冒着汗,很是紧张。
我本以为是司衣司的错漏,现在这么一看,我觉得是我中了旁人的计。
“皇上,皇后娘娘,不好了,安嫔娘娘出事了!安嫔娘娘忽然发作,要生了!”
內侍监慌慌张张的来报,我猛地回头,“你说什么?”
怎么会!
明明之前安嫔怕伤着皇嗣,已然是放弃了,可为何突然又会早产?
“安嫔娘娘在回寝宫的时候,在御花园中逗留了一会,结果后来回宫的时候,忽然从轿撵上摔下,便,便腹痛不止,太医说孩子保不住了,只能给安嫔娘娘用催产的药,看能否保住皇嗣。”內侍监喘着粗气,说一句话停顿一下。
我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甚。
这难道是上天的安排吗?
我转头看向皇上,“皇上,安嫔腹中的皇嗣有恙,臣妾想.......”
话还未尽,皇上立马摆摆手,“你先回宫,安嫔腹中的孩子不能有事!”
我刚想谢恩,皇上又突然开口,“等等!”
皇上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欲言又止,似乎是在犹豫什么,好一会,才抬起手,让我赶回宫中。
我晓得皇上是在犹豫什么,他担心让我回去只会让安嫔和孩子更加危险。
听闻安嫔情况危急,这会我也顾不上旁的,左右皇上允准了便好。
脚步匆匆,险些将自己绊着,我都顾不上,只想着快些回宫。
我一再的让车夫加紧些,但马车行到一半,还是停下了。
我掀开马车的帘子,看到前面被围的水泄不通,心里的焦急更甚。
“前面是怎么回事?”秋杉问道。
“今日是清明祭,是民间的习俗,要在皇城最中央的位置设下路祭,向神灵祈福。”车夫回道。
这的确是民间的习俗之一,年年都是如此,只是以往等宫中的祭祀结束返回宫中时,百姓的祭祀也已经结束了,不会起冲突,但今日恰好我提前回宫,便遇上了这么一遭。
我心里面有些恼火,同时也有些怀疑,难道真的是因为我身上的衣裳,冲撞了先祖,才诸多不顺?
“你既然知晓,为何还要走这条道?”秋杉这会比我冷静的多,质问车夫。
她这么一问,我也才察觉到这里面的不对劲。
不错,既然车夫是知晓的,为何还会走这条路,很显然是故意为之。
车夫一时语塞,支支吾吾了半天,“这,按规矩是要从这里回宫的,奴才也只是照规矩办事,一时没有想太多,娘娘明察啊,奴才当真是无心的!”
无心!
我面色冷峻,自然是不相信他的说辞,但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掉头,绕道走。”我声音清冷,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娘娘,掉不了头了。”
车夫一脸的为难,我掀开帘子往后一看,才发现后面的路也已经围的水泄不通,越来越多的百姓朝这边靠拢,我们此刻是进不得退不了。
“想法子,你的这条小命还要不要了!”我厉呵一声,声音颤抖。
外面的吵嚷都快盖过了我的声音,耳边是一阵阵铃铛碰撞的声音。
车夫下了马车,好半天都没有回来,留下我和秋杉在马车上。
“这厮怎的去了这般久!”秋杉脸上也满是不安,她甚是担心我的安危,一直不停的四处眺望,担心会有人趁乱对我不利。
而我更担心的是安嫔,今日的一切都太巧合了,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我担心她还有后招。
“娘娘,是李司事!”秋杉缩回脑袋,面带喜色的同我说道。
我伸出半个脑袋,看到李年一路小跑着朝祖庙去,我连忙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