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竿上的鱼线崩紧,松开,藤井树只感觉自己在拖拽一头失控的公牛,好在的是它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在用力气,这样拖着它足足快一个小时,海面下才看到一条大鱼的影子,不过天色已黑,就算有船上的照明灯,也只能看出是条体型不小的大鱼,什么种类还无法分辨。
“男子汉的胆量,五尺长的身体,”旁边的石桥雄太看着藤井树和海里的大鱼斗争着,大声的唱起拉网小调来,海风吹动了他的头发,将他的声音带的很远。
“冲上去,在波浪的上方。”佐前光彦打着拍子,加入其中。
“嘿!嘿!嘿!索浪啊!索浪!索浪啊!索浪!”水手们齐声喝着歌,声音粗犷狂野,充满力量感。
在歌声中,一条棕黑色脊背的银色剑鱼冲破海面扎向旁边的石桥雄太,藤井树反应极快,剑鱼的速度可达130公里每小时,相当于高速路上的小汽车,它近一米多长的尖利前吻足以轻松扎透人体。
双手架住了剑鱼刺来的尖利前吻,藤井树下意识的用上剑道中的无刀取技巧,一股沛然的巨力直接将他撞倒在船甲板上,他看了眼身下,剑鱼的前吻深入木制的甲板大半,好在没有伤到人。
“喔!好久没有见到这么大的剑鱼了,身手真不错啊!”老水手谕吉从操纵室出来,有点可惜的看着还在挣扎的剑鱼,“要是上来的是条蓝鳍金枪鱼,这个体型的话,够换条船了。”
“刚才谢谢你了,藤井!”石桥雄太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剑鱼刚才是冲着他去的,是藤井树让剑鱼的方向改变,一头扎进船舱里。
“绵津见海神大人,感谢您的恩赐。”老水手谕吉按住剑鱼的头部,口中念了一句,然后抄起圆木棒,几棍子下去,这条两米五长,近140公斤的剑鱼才停止了反抗,被放血取内脏,和黄鳍金枪鱼放在一起冷藏。
“这条鱼不值钱吗?”自己辛苦钓上来的鱼,听起来价值不高的样子,藤井树有些懊恼,金枪鱼的价值他是知道的,如果真是蓝鳍金枪鱼的话,换条船是绰绰有余的。
“大概能值白天扔下去的沙丁鱼饵钱吧,几万円的样子。”佐前光彦对躺在甲板上的藤井树伸手,将他拉了起来。
这种鱼捕捉的风险那么高,居然这么便宜啊!
藤井树有些感叹,刚才要是晚上一点,石桥雄太就要透心凉了,这个体型加上速度的加成,下场可想而知。
一旁的石桥雄太喘了几口起,从惊魂未定中恢复过来后,找了一把尖刀,在他亲自钓上来的黄鳍金枪鱼腹部切下一大块鱼肉。
“你在干什么?这样不是一整条的话,卖不上价了。”老水手谕吉想去拦住他,石桥雄太用自己健硕有力的臂膀架住谕吉。
“和我的命比起来,这点鱼肉算什么,老爹,让我感谢一下救命恩人吧!”原来老谕吉是石桥雄太的父亲,这在渔船上也不少见,父子一起出海捕鱼,自古就是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