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观宴掀起眉眼看她，声音粗嘎的不像话：“我蚕蛹都吃了，你现在才说不行？”

头顶的花洒一直没停过，把他的衣服都淋湿，紧紧的贴在身上，白色衬衣下，结实的腹肌明显。

黎笑眉看得脸热，心尖微微一动，目光忽然冷了下来。

望着他的眼睛，她指责道：“戴观宴，你想要就要，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怀孕了呢？”

戴观宴哂笑：“一年多了，你不是也没怀上？”

“那是因为我们都在控制避免发生这种状况。”

“嗯，大家都在备孕……所以不会发生……”他捏起一缕她的头发，嘴唇贴着她的唇，试图再挑起她的晴欲。

黎笑眉睁着朦胧的眼，在理智与脱轨之间挣扎，鲜艳的红唇缓缓开合：“你放弃离婚了吗？”

“如果有了孩子，我们都要为孩子考虑，你就更离不成了。”

男人的动作渐渐地心不在焉起来，黎笑眉感觉的到，他的热情在冷却。

“……没有百分百的万无一失。”黎笑眉再降了一点温，彻底凉了他想亲密的心思。

戴观宴垂眸看了她好几秒，黎笑眉只是平静的呼吸着，微微低着头，看落下的水全部汇涌到地漏里面去。

“呵……”男人忽然一声冷笑，“搭上了谭渊，为别的男人守身了？他知道吗？还是一会儿，就告诉他，在紧要关头你拒绝了我，以表忠诚？”

“……！”黎笑眉错愕的瞪着他，嘴唇微微颤抖，“戴观宴，你在说什么？！”

“在等我说离婚吧？这样，你就可以是一个可怜的，被丈夫所弃的女人，可以得到他的同情，援助，你的公司就有救了，不是吗？”

“……”黎笑眉抿着唇，红了眼眶。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手掌上的水拍在他的脸上，溅起水花，砸在她的眼睛里，也只是让她的眼更酸涩一些。

“出去！”

男人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毫不留念的走了。

门敞开着，外面的冷气进来，冻得她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她走过去，一把甩上门，再次站在淋浴下，让温热的水流将她包围，以抵御心中生出来的冷意。

这一年来，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他竟然以如此可笑的理由，来往她身上泼脏水？

不爱，就可以这么作践她？

他根本就没有心，他从来不曾感受过她的付出！

他把她当成了一个玩具，想要的时候，就不管不顾的抓来玩一把，当发现更有趣的人时，便丢下就走。

来来回回，一直是如此。

手掌撑在瓷砖上面，额头也抵了上去，她无声的张了张唇，难以喊出来的疼痛，只能让水流带走。

……

客房里，戴观宴随意的坐在地上，抽着烟。

薄薄的烟雾里，那双眼翻着冷意，牙关时不时的绷紧，松开，再绷紧。

偶尔，转头看一眼门口的方向。

那扇门始终没有被人推开过。

小猫踩着他的长腿，爬到他的肚子上，趴了下来，舔舔他的手指，又似乎嫌这个地方不够软，接着往上爬，到他的胸口时停留了会儿。

尖尖的爪子透过薄薄的衣裳，抓在皮肤上有点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