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这个时候,黎笑眉才会对他有情绪起伏。
因为她在为过去的自己委屈,抱不平。
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儿?
这会儿跟她说什么“应该”?
乔子珺才是他的最重要的人。现在他还能留在这里,也只是,浣城那边风平浪静,相安无事。
如有召,他必走。
黎笑眉已经看清他了,再也不会抱有期待。
“比起你,我更相信我自己。”
戴观宴一震,攥紧了拳头。
“也许,你可以信任我一回。”
黎笑眉不屑的轻笑了下,固执的不再给予任何回应。
……
鹿海会所。
司澈与江兆安一伙人照旧吃吃喝喝,看美女跳舞,打桌球喝啤酒。
戴观宴进去,众人看到他愣了会儿。江兆安嘻嘻哈哈的笑了下:“哟,这不是戴驸马,好长时间不见啦。还以为你忙着在两条船之间游荡,没空露面了呢。”
戴观宴拿了他手里的棍子,低下腰,瞄准了前方的十六号球,杆子顶出去,那球碰一下,被撞得咕噜噜滚进洞里。
接下来,接二连三好几颗球都被他打落。
几个富二代互相递了个眼色,张晶笑呵呵道:“宴哥好大的杀气,这是来寻发泄了啊。”
江兆安嘴痒舌贱,道:“大公主那么大肚子,不好办事了吧,是要发泄发泄。”他朝几个跳舞的女生招手,“来,去陪陪我们的驸马。”
倏地,球杆指上了江兆安的鼻子。
江兆安吓了一跳,双眼盯着那球杆都成斗鸡眼了,一动不敢动。
旁人看着不对劲,忙上来劝:“宴哥,江少不就那样,你跟他生气什么。消消气儿,消消气儿。”
江兆安也是那一瞬被戴观宴吓到,过了会儿就反应过来。平时站边角,任由取笑调侃的戴观宴竟然敢这么对他?!
“臭小子,你活得是不耐烦了吧?!”江兆安横眉毛绿眼睛,衣领一扯就要冲上去干架。
戴观宴球杆一甩,直接一棍抽在他的小腿上。当即,江兆安疼得单腿跪地,不停的搓腿。
他大喝一声,让其余人去收拾戴观宴,要他好看。
结果,只有几个人往前动了动步子,其余人都在一边没个动静,连劝架的人都没有了。
这时候,也有些人回过味来。
什么时候起,这个外城来的戴驸马,这个平日里任人取笑,还要做戏供他们取乐的人,已经到了没人敢嘲笑他,拿他取乐逗笑的地步?
而他们仔细一想,这一回之所以没有帮江兆安,是他们跟戴观宴合伙做了生意,或是受过他的好处,有些是被拿捏了把柄的。
他们有了一个认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戴观宴在他们这群人里,地位已经改变了。
司澈在一旁冷眼旁观,这时候才出面叫散场。
他搭着戴观宴的肩膀,打圆场道:“兄弟,什么事儿这么大火,没有什么是两杯冰啤解决不了的。如果两杯不够,那就来两打。”
会所的顶楼天台,司澈搭了个凉棚,平日里他就在这里躺着看星星,弄弄烧烤。
这时候,烧烤架子搭上了,冰啤也到位了。
司澈递过去一瓶:“这时候就别想着什么戒酒不戒酒了,我看你是憋狠了。”
戴观宴扫了他一眼,掀开盖子,先喝了半瓶下去。
冰镇过的酒,入口就是冰的味道,一直冷到胃部,然后酒精起作用,渐渐发热,热得他眼睛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