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隋玉与解语离开时,戴观宴借着送送,在停车场将人叫住。
浦隋玉淡淡的看向他:“想知道关于她的事?”
她一眼看穿。
戴观宴没否认,点头。
浦隋玉看了眼解语,解语这次没跟以前一样,笃定的说他什么,目光变得复杂。
戴观宴紧盯着她,似乎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悲悯的情绪。
他拧起眉头:“不能说吗?以前,你不是拉着我说话?”
他有些急切,对这个总是装神弄鬼的女人有些生气了。
解语道:“确实不能说。不过,我希望你能好好对她。”顿了顿,“珍惜她吧……”
那语气中,似有遗憾。
戴观宴愣着,这不咸不淡的两句话,感觉像是定身咒压在他的身上,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女人先后上了车。
而他竟然没有阻止。
一直到车子完全离开了他的视线,他才缓过神来。
接下来的几天,黎笑眉还是跟前几天一样,睡觉的时间多,醒来就是吃饭,喝汤药,看一会儿孩子,发呆,然后又睡觉。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肠胃适应了米饭之后,就慢慢加量,恢复到了以前的食量,有时候吃得更多。
浦隋玉交给了她一个盒子,她有时候会抱着,又不打开看。
据说,也是黎家的传家宝,让浦隋玉拿去修复了。
戴观宴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应该是跟红玉有关的。早前她就四处搜集,他也曾出巨资买下部分碎玉送她。
他没有多问,问了也不会有答案。
好在,他不是唯一不清不楚的。
武琰对那些东西也是一样的毫不知情。
这让戴观宴心里平衡了许多。
又过了一阵子,黎笑眉终于恢复了精神,能够出院了。
比旁人坐一个月月子的时间更长,她在月子中心,前后足足休息了三个月。
黎笑眉出院的这天,下雪了。
彼时,她站在台阶上等轿车过来,一片雪花落在了她的额头上,冰冰凉凉的。
天空中飞舞的雪花不多,更像是一个应季的表示而已,表示寒冬正式来了。
黎笑眉张开手,接住一片雪,没一秒钟就融化了。
但冰冷的触感留在了人的心里。
梦里,她过了一个漫长的冬季,等到春天冰雪融化,北地的土地上冒出鲜嫩的绿芽。
鲜血洒在了嫩芽上。
她的梦里刚有春天,回到现实中,又开始了冬天……
黎笑眉对着天空怔怔发呆。武琰将车子开过来,她都不曾察觉。
车里,武琰看着她空灵的模样,眉心皱紧了。
她那模样,好像脱下一身笨重的衣服,她的背后就会展开一对翅膀飞走了。
滴一声。
黎笑眉回神,武琰将车门打开,送她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