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还是阿毅好玩!”欧阳浚开怀大笑,直震得玉兰树簌簌作响,“宗里呆久了,还是这里更让人放松,难怪你当年非得离开,跑到这落月山庄里来隐居。”
“嗯。”寒毅心思还在书海之中,敷衍地应了他一声。
“阿毅,为何我每次来你总摆出这么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人家很受伤的!”欧阳浚无比哀怨地看着寒毅,“好不容易扔下一堆事来看看你,你就是这个态度?”
寒毅终于抬头望向他,只一眼就移开了,“有何贵干?”
“又是这四个字!我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你有时间给人治病,给人疗伤,又是看医术又是照顾妹妹的,都不留点时间给我吗!”欧阳浚翻了个白眼,俊脸拉了下来,直接噼哩吧啦一通把不满全宣泄了出来,“听说你还养了个来历不明的野女人在山庄里,你简直太过分了,亏我还不远千里的来找你,你还这个样子!”
“......”看着无理取闹的欧阳浚,寒毅静默的放下书,白皙的脸上浮起悲悯的神色,“救死扶伤是我身为医者的责任,艾姑娘一介女流孤身遇难,我收留她有何不妥?再者,我是在赎罪,为我,为你,为他,赎罪……”
欧阳浚神色微敛,正要说什么,却听门外一声通报,“庄主,小姐回来了。”
寒毅收起悲伤的情愫,懒得再理会欧阳浚,抬步就匆匆往外走。
“哼,一遇上你妹的事,就如此紧张,对我却那么冷淡!”欧阳浚看着寒毅着急的模样,心里头特别不是滋味。
外室大厅上,只见一妙龄少女翘着二郎腿正悠哉悠哉的把玩着手中的银器,她一改之前的黑沉冷清,如今一件鹅黄色的纱裙,见到他之后笑容格外灿烂,“哥?”
寒毅顿了顿步伐,皱起眉头上下打量着她,似是觉得眼前之人有点陌生,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你怎么了?”
“不是哥急着叫我回来吗?我如今在这里,有什么事说吧,妹妹尽力给你办成!”寒慕亲热地靠过去,抓住寒毅的胳膊,精致的五官极其生动。
寒毅呆了一会,终于回过神来,他在想什么,这不就是他的妹妹寒慕吗?方才竟然有一丝的怀疑。
他还未说话,便觉得胳膊上突地一松,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干什么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多大个人了还缠着你哥,不知道忌讳吗!兄妹间也是三岁不同床七岁不同席,伦理道德也敢乱啊你们!”
“咦?师父,你也在啊!”寒慕忽视掉来人愤愤不平的话,直接抓住了他的袖子。
却见欧阳浚上一秒还含笑的眸子突然一冷,怒斥道,“师你个大头鬼啊,我有那么老吗?叫欧阳大哥!说多少回了……”
他边说边抽出袖子,“莫要动手动脚的,姑娘家家的注意点,礼义廉耻学到哪里去了……”
寒慕扫了一眼避她如避瘟疫的欧阳浚,直接转向寒毅,“哥,你还没回答我呢。”
寒毅嘴角轻轻弯起一抹弧度,“其实并无大事,见你数日未归,恐你有事,近来外界风云渐起,混乱得紧,若无急事,最好不要在外面闲逛。”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不是有冗涯冗沥在的嘛,我不会有事的啦。”寒慕笑得很是灿烂,还轻松地在两人面前转了一圈,“看吧,没事吧,哥,你就别担心我了,我知道保护好自己。你要还是不放心,我这些天就不去弑炤了,就在庄里陪着哥总可以了吧!”
寒慕蹦蹦跳跳的又说又笑,极其活跃,与以前那个清冷不苟言笑的样子大不相同。
淡然如寒毅都被感染地笑了笑,寒慕看他笑了,也不再逗留,转瞬便溜了。
心里还在暗暗庆幸,好在摸了些香粉,不然可就惨了!
寒毅见她风风火火的跑远了,心里有些无奈,但也放任她了。
欧阳浚却摸了摸鼻子,眸光幽深。
这丫头定是又惹什么祸了,身上的血腥味那么重,莫非还受伤了?
还知道用香粉来掩盖味道,哼!这法子瞒得过寒毅,却如何也瞒不了他百毒宗少主欧阳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