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错能改?”寒慕冷笑了一声,看向蹙着眉头的滕溪,“喂,大善人,你也太天真了,他这种人,根本不可能知错能改,只有斩草除根,才能永绝后患!”
说着,她懒得多话,捏紧拳头,忽的就砸向范浑,不想滕溪竟快她一步拉过范浑,以身挡在范浑前面,冷若冰霜的脸上冒着寒气,
“舒姑娘,你果真一丝善意也不存吗?但凭范浑十恶不赦之罪,也轮不到你草菅人命!祈霏国律令,任何人犯罪应交予官府秉公执法,譬如舒姑娘你,即便你偷盗的尽是不义之财,但偷盗本是大罪,你也应该受到律法的处置,由不得你越俎代庖,触犯官府法文。”
“你!把人还我!”见人被抢,寒慕气得一拳就揍向滕溪,谁知滕溪不躲也不避,胸膛硬得跟钢铁似的,倒是寒慕疼得甩了甩小手,牙齿磨得咯吱咯吱的响,“可笑,官府?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如今这祈霏国还有法吗!官官相护,官商勾结,百姓有冤无处伸,有仇无处报,只有你这傻子,才会一心想着去报官!”
“就是就是,如今这世道,受苦的只有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
“舒粒姑娘说得没错,不能放过他!”
围观的群众都一脸愤恨地叫了起来,显然个个都站在寒慕的那一边。
“各位,在下滕溪。”滕溪见到如此场面,依旧面色不改,相当的镇定,他礼貌地行礼,“在下不知这其中还有这般情况,待滕溪查明,定当上报皇上,奏请刑部秉公执法,还请各位相信在下,国无法不立,祈霏国不能没有律法,在下一定会还各位一个公平公正!”
滕溪说得一脸的诚恳,叫嚷的百姓渐渐安静了下来。
寒慕自知打不过他,可不想这滕溪外表冷酷,竟也是这般啰嗦无趣之人,她有些气不过,“喂,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凭什么认为皇帝会听你的?大家别听他的,还是让我来,简单粗暴,只有拳头才能说服人!”
寒慕的威信显然更胜一筹,人们又叫嚷了起来,“对啊,你是谁啊,凭什么能让皇帝听你的?”
“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
“就凭在下曾任帝师一职。”滕溪冷着一张脸,淡定地解释,“虽然已经解任,如今只是闲散的江湖人士,但在下绝对不会见冤不平!如果各位信不过我,尽可前往京城打听,当年皇帝共有三位帝师,滕溪便是其中一位。”
见众人将信将疑的沉默了,滕溪却看向寒慕,“大家就算信不过滕溪,可是国有律法,还轮不到一些无关的人多管闲事,草菅人命!”
“你,舒粒,夜盗皇宫就是大罪,你必须跟在下去见官,就算你帮助百姓有功,但是有功论赏,有罪也要惩罚,念你本性不恶,随我去自首,还能减少一些惩罚!”
“你!你真是善恶不分,好,当你的大善人去吧,国法?哼!老子才不信!刑部里的人你以为都是好人?要老子去见那些狗官?我呸,门都没有!”
寒慕才不管他帝师不帝师的,虽然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但她做这么多只是为了找到她的朋友,在她的朋友来找她之前,她才不要去投案自首呢!
尤其是这祈霏国的官员们,全都是些趋炎附势,利益熏心的小人,等她见了那些人,她还有活路吗?
“再见,大善人!”
最好再也别见!
滕溪的俊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寒慕却懒得看他的脸色,直接愤愤不平的离开了。
滕溪没有追上去,静静地看着寒慕的身影消失在街头,他才带着范浑往另一方向走了。
他不去抓她,因为他知道,舒粒本性不坏,就是性子野了点,就如同那脱缰的野马,根本无法掌控,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她应该不会再做出一些违法的坏事了......
他愿意去相信她,她不是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