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日寒慕自黎卉国回来,便被寒毅给禁了足。说是禁足,却没有限制她在落月山庄的自由移动。
寒慕也难得乖乖的待在山庄里,并没有想着要往外跑。当然也是有原因的,天天在庄里看自家哥哥和他男朋友发糖,嘿嘿多美好的事情!
此刻她正在挂在一棵树上,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见欧阳浚的床边,寒毅正在给欧阳浚换伤药,欧阳浚偷偷挂着笑容,寒慕满脸的姨母笑挡都挡不住......
突然间,树枝清颤,寒慕受惊,回头瞧去,只见一身黑衣的冗沥静静地站着,黑色的披风随风而舞,表情严肃,“主人。”
那一声字正腔圆的‘主人’吓得寒慕汗毛肃立,连忙把手放在嘴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然后慢慢回头瞧瞧窗户里的两人,欧阳浚依旧一脸幸福的笑容,寒慕轻吁一口气,好吧,沉浸在爱恋里的人都是傻的,哪里还察觉得到旁人的偷窥!寒慕兴致被打扰,皱着眉头回头,拽过冗沥的手就轻轻跃上了房顶。
刚上屋顶她就甩开人家的手,恼怒地拍了他一下,压抑着火气道,“你这死小子差点吓死我,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叫你去找夙裳了吗!”
“冗沥去找夙裳了?”
黑衣男子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不苟言笑的模样看起来十足沉稳,寒慕抿嘴扶额,深吸一口气,“你是冗涯?”
冗沥可没有这家伙那么严肃,这俩人也就性格上相差甚远,原来的寒慕与他们朝夕相处了十几年,自然熟悉到听声音就能辨别俩人,而现在的寒慕明显功夫不到家,只一面是无法分辨出这俩人的。
冗涯蹙眉,“主人还是不能分辨我们俩吗?”
说着,他上前拿过寒慕的手腕,悄然把起了脉,“可是身体还未恢复?”
“哎呀!”寒慕甩开他的手,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我早就好了!就是一时半会分不清你俩而已,别管我了,你来这里干嘛?不是让你去找顾染和乔珺吗?有消息了?”
冗涯收回手,简单干脆的回答,“这还得看主人。”
“什么意思?”
冗涯取出一张纸条递给她,缓缓道来,“主人,这几个月以来,属下一直让遍布各国各地的弑炤分支派人细细寻找,只要叫顾染乔珺的姑娘,无论大人小孩,通通带回来……”
寒慕打开纸条一看,瞬间睁大了眼睛,“这……”
冗涯神色自若,道,“如今几乎所有叫顾染乔珺的姑娘都在弑炤总部,共两百三十二个,十五岁以下的小孩共有五十四个,五十岁以上的老妇有十一个……”
“……”
寒慕缓了缓神,又猛摇了一阵头,“额……等等,你说那两百多个人现在都在弑炤?还待了好几个月?”
冗涯诚实地点头。
完了!完了!
弑炤这下怕又要置身于江湖漩涡之顶……
寒慕倒也不是怕什么,她从来天不怕地不怕,只是自从夜盗皇宫的舒粒身份被寒毅知道后,寒毅那般生气的模样让她心有所忌,她第一次觉得,这一切并不是她在单纯的玩游戏,她也很珍惜寒毅这个兄长般的存在,她觉得,她做的事不能连累哥哥们。
所以,她本能地不想弑炤杀手的身份被揭穿。
冗涯见寒慕面有异色,终于忍不住再次问出了口,“主人,这俩人究竟何许人也?属下跟了主人十几年,也不曾听主人说过......”
冗涯从来做事不问原因,只要寒慕吩咐,他只需尽力办到便是,只是这一次,确实可疑……
毕竟,主人重伤后醒来,不但性情大变,还总是费尽力气地寻找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换谁不起疑?
寒慕敛下眸子,“冗涯,我知道你们很迷惑,但我现在无法解释,至于那三百多人,我择日去看看,你让底下的人各司其职,暂时不要出去找人了,你只放出消息,就说有舒姓委托人以千金与弑炤,只为追杀顾染乔珺两个姑娘!”
寒慕此言一出,饶是镇定如冗涯,也忍不住大惊失色,“主,主人?”他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色,看了看寒慕,继续道,“主人是想让这两位姑娘自己找上门来?如此一来,即便这二人改名换姓,也架不住好奇前来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