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华立在门口,转身扫过四周,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忍不住怒声道,“阁下多次引我至此,无非不是为了这院子里的冰龙玉匙!”
四周仍然没有人回应,甚至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封华一边四下搜寻,一边冷嘲热讽,“我知道你是谁派来的,怎么,这么多年了,骗走了我封家的族宝不说,如今又想要我的玉匙?我不管你是谁,我知道你在这里,回去告诉他,想要玉匙,自己凭本事进迷踪院去取,不要总是莫名其妙来招惹我,我和他,早就割袍断义,势不两立!”
封华一双眼睛格外冷静,里面却藏着朦胧的血丝,平静中带着浓重的杀气,捏着的拳头轻轻颤抖,整个人正在努力抑制着内心深藏的怨兽。
四周仍然静谧,封华也没期待有谁能回应,逼回了眼角的血泪,转身即走。
不远处,一个紫色的影子翻上了墙头,他拿着手里的黑色斗篷掂了掂,眸光轻轻扫过封华方才站过的地方,唇角勾起了一抹阴冷的笑容。
看来赫癸那老家伙跟这封老丞相似乎还有段不浅的交情呢......
这可真是意外的收获......
赫宸幽深的眸子渐渐亮了起来,笑容越发诡秘,赫癸一心想要复活他的娘亲,他还以为他有多爱他的娘亲,没想到他和这封华也是不清不楚的,他突然开始好奇当年他们之间的事了。
封华贵为一国之相,百官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地位,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偏偏偌大个丞相府一个男侍都没有!还只有封箬这一个女儿,若不是心里一直有一个人,他想不到第二个理由。
赫宸想到了这点,封箬自然也想到了,她摸了摸手里的请柬,丞相府是问不出什么了,只有女皇和文太师应该知晓一星半点,不如去旁敲侧击一番,看看有何收获!
“小姐,刑部尚书方大人请您去绝味楼聚聚,小姐可去?”
封箬顿了顿,突然笑了,“无事不登三宝殿,岂敢不去?”
封十五瞧着封箬的笑容,蹙眉,“小姐若是不想去,属下便去回绝了那传话小厮......”
“备车吧。”
封十五诧异的抬起了头,封箬拿着木简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她的头,“愣着作甚,还不快去?莫让人家方大人久等了!”
封十五回过神来,连忙出去,封箬用木简托了托自己的下巴,眼珠微动。女皇和那太师精得跟狐狸似的,与其费尽唇舌去套她们的话,不如去逗逗方砚的母亲!
说到方砚,不知道那小子到哪了?
凤城
马车徐徐前行,一队人马静静跟随着。
进了凤郢国地界,这伙山贼倒是移风易俗,也换上了凤郢国人的装束,只是一伙男子大喇喇的出现在大街上,未免过于招摇。于是人人都带上了黑色的斗笠,长长的黑纱布遮住了上半身,凤郢国正处于祭舞节期间,人人欢歌笑语,男子也难得可以出现在大街上,随乐而舞。
夙裳红纱蒙面,骑在高头大马上,行走在马车车窗旁边,头上珠环叮当作响,好奇地望着街上的奇观。
只见街上摆摊的旁边纷纷堆了几个乐器,她们有打鼓的,有吹笙的,还有敲一些她不认识的乐器,太穷买不起乐器,仅仅是锅碗瓢盆也能用来奏乐,虽是在卖东西,可主人顾自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中,买东西的人伴乐起舞,拿起东西后总会礼貌的放下银钱。
这个国家可真有意思!
“治安挺好呀,若是有人拿了不给钱怎么办?”
车前的白面小生摇着草扇撩开面前的白布纱,扫了一眼街上的热闹场景,笑了笑,“哎呀,一看你就是从没来过凤郢国!祭舞节不是律法规定的,这是千百年来代代相传约定俗成的东西,即便是女皇也难以根改这刻进骨血的传统,如此盛大的节日里,谁敢乱来?”
夙裳凤眸勾出一抹妖艳,红唇轻启,“噢?”
她故意拉长了语气,一个字在她嘴里仿佛几经揉捏,平白带上一丝媚惑的感觉,弄得人心痒痒的。
夙裳说话就是这个样子,总是欲说还休,勾人心魄。
方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放下了纱布,依旧摇着草扇,“姑娘这是不信?”
夙裳反问,“土匪山贼的话如何信得?”
方砚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姑娘毫不客气地坐上小生的马儿,与小生一道前行,如今却道不信小生这贼人的话,姑娘挺有胆色?”
夙裳勾唇一笑,突然飞身跳上了马上,红色的破裙旋转成艳丽的弧度,顺势歪进了白面小生的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