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溪眉宇微凝,脸色越发严肃,“师弟有事相求,让我去一趟凤郢国。”
“凤郢国?”
寒慕突然撑起身子来,灵动的眼珠转了又转,想到了已是一国丞相的封箬,顿时来了兴趣,“你一个人去吗?带上我呗,我都没去过凤郢国。”
滕溪抬眸看她,没错过她眼中的祈盼。
他默了一会儿,没答应也没拒绝,突然开口,“我要先进宫,你随我一路。”
说到进宫,寒慕立马不干了,撇过头去,“是去见那个小气皇帝?不行!我与他结怨不小,万一他发怒,要杀我,哦不,要灭我满门怎么办!”
滕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冷不丁道,“你虽有错在先,但贵在知错能改,皇上乃明君,必当赏罚分明。再说,你如今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无论结果如何,我理当护你周全,与你一同面对。”
寒慕怔了一瞬,脸颊微微有些发烫,还真是座冰山!什么理当!什么一同面对!怎么感觉是在变相表白啊,怪怪的!
寒慕平生第一次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又觉得滕溪看着她的眼神太亮了,她竟有些不敢对上,马上转移话题,“那,你去凤郢国干嘛呀?”
滕溪言简意赅地回答,“找人。”
寒慕生出几分好奇,问,“找谁呀?你认识?”
滕溪脱口而出,“算得上认识。”
寒慕疑惑更深,接着问,“男的女的?”
滕溪回头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道,“女人。”
女人?还认识?
寒慕的脑子像是突然间被什么砸了,顿时一个激灵,从窗台上一跃而下,追上滕溪的步伐,“女人?什么女人?滕溪,你别忘了你是有家室的男人!现在又要去找什么女人啊!我告诉你啊,小三这种生物,我最讨厌了,我不但讨厌,我还要打!我见一个打一个,见两个打一双!你敢找我就敢打!”
滕溪都快被她这一连串的逼问给绕晕了,什么有家室?他们明明还未婚!
还有何为小三?还那么多?她还要去打!
但当他对上面前人气鼓鼓的小脸时,顿时愣住了,寒慕柳眉倒竖,美目瞪圆,小脸还带上了浅浅的红晕,看起来竟有点像张牙舞爪的小猫,莫名有点可爱。
寒慕心里不舒服,尤其是想到以后她的万贯家财还要分给什么小三小四的,她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的东西,别人休想觊觎!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已经自动将滕溪以及他的钱财都划为己物。
滕溪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笑意,轮廓显得柔和了些,“那是我师弟的心上人,我从不夺人所好,那姑娘你也不陌生,上次我们在黎卉国灵州瑰山相遇,她便坠崖失踪了。”
“你说的是黎卉国公主夙裳?”寒慕吃了一惊,心里却莫名松了一口气,“她居然没死?真乃奇迹啊,坠崖都能活着!”
寒慕这下是真的非去不可了,夙裳和乔珺关系匪浅,若能找到,正巧能借此机会问清楚。
不得不说,这个公主命大的可以啊,简直要逆天啊。
“好了,待会儿跟在我身后,老实点,千万不要在皇宫里犯事。”滕溪语重心长的嘱托,寒慕只抓着他的衣袖,“我也要去凤郢国,我去帮你,你一定要带着我,不然我就不进宫!”
......
祈霏国皇宫承明殿
迟登看着一堆奏折,脑仁又开始疼了,他一把推开那些烦人的奏折,转头望向一边的太监,“滕溪还未到?”
太监唯唯诺诺的摇头,迟登心烦,正欲骂他一通,却听见殿外通报,“皇上,滕公子到了。”
闻言,迟登再也坐不住了,但为了给滕溪留下好印象,他还是拿了一本奏折装模做样的看了起来,心中还等着滕溪的夸奖呢,突然听见一道清亮的女音蓦地响起,“咦!皇上的书拿反了!”
迟登一僵,望了一眼堂下的一男一女,黑着脸把奏折给倒了回来,“这位姑娘是何人?眼神倒不错!”
寒慕大大方方的接受迟登的“夸奖”,笑嘻嘻的盯着他看。
滕溪扫了一眼旁边那个小太监,小太监立马知趣地带着所有宫女太监退了出去,还带上了门。
“她是舒粒。”
迟登手中的奏折应声落地,吧嗒一声在寂静的殿上显得格外清晰。
他眼睛蓦地瞪大,指着寒慕,冲滕溪喝道,“你说什么!她是舒粒?”
滕溪点头默认。
“舒粒!你就是那个胆大包天的小贼!”
迟登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怒火一下子窜上了脑门,“夜盗朕的寝宫,在朕的被褥上写字,害朕颜面大失的就是你!”
寒慕有些尴尬地咧嘴笑了笑,看了一眼旁边的滕溪,道:“呃......关于这事,我承认是我错了。我不该犯下如此大罪……怪我那个时候不懂事,其实我是有苦衷的......真是不好意思,但是我保证,我现在已经金盆洗手,再也不行窃了!”
她如今的名声已然够大,若是乔珺顾染足够用心,一定能知道她在这里,所以她的确不用再偷盗了!
而且滕溪家财万贯,她一富婆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