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人瞬间紧了紧手指,足以看出是在害怕,然而他还是梗着脖子道:“我等乃是祈霏国皇室暗卫,奉皇上之命,捉拿贼人,还请封丞相开恩,让我等执行皇命……”
“呵呵……”
封箬的冷笑打断了那人的话,只听得她道:“本相不管什么贼不贼的,本相只亲眼见到,你祈霏国皇帝派暗卫潜入我凤郢京都,扰本相大婚。是否为刺探军情,对我凤郢不利……”
封箬没有说完,领头人已经跪了下去,惊惧道,“封丞相,我等知罪,还望封丞相大人有大量,饶过我等,我等立马离开凤郢国。”
他们不能再挑起两国战争,祈霏国前不久与黎卉国大战败归,如今实在是无力再战。
封箬红色的披风一扬:“还不滚?”
那些人唯恐中了阵法,谨慎的退了几步,这才飞了下去,消失人流中。
“嘿嘿,厉害呀!几月不见,成熟了不少呀!不错,有一国丞相的气势!”
寒慕双眼放光地围着封箬转了又转,毫不吝啬地赞叹,“这帮孙子!跑得倒快!”
“墨大师之徒在此,不跑,等死么!”滕溪仍然面无表情,语气中却明显带上了一丝敬意。
封箬笑了,投向滕溪的目光带着一抹审视,“看来这位,似乎与家师相熟?寒慕,不给介绍下么?”
寒慕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笑容灿烂,“哎呀,我告诉你,他是滕溪,武林盟主哦!不过,马上就是我的人了!哎哎,我们也快成亲了!到时候我一定会给你递请柬的。”
唯恐封箬拒绝,她又搭上了封箬的肩,“我告诉你啊,你不请我没关系,若是我请你,你不来,哼,小心到时候我杀到丞相府来,亲自绑你!”
寒慕的强势令封箬哭笑不得,这种熟悉亲切的相处方式似曾相识,封箬却无暇多想。
寒慕更是大喇喇的性子,两人心里竟不约而同的将这莫名其妙的好感当作了相见甚晚。
“哈哈……放心,等你请帖一到,天大的事我也丢下,风里雨里,不负相请。”
封箬很少作出承诺,可是一旦许诺,向来是言出必践。
寒慕没来由的信了她,似乎觉得她就该是这样的性格,“哈哈哈好啊!啊,说到成亲,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啊!哎哟,你看,来得匆忙,路上又被一帮孙子撵了一路!额这个,礼物啥的也没备……”
寒慕觉得封箬是不会在意这些虚的,果然见人家笑得满脸无所谓,但她又觉得不好意思,偷偷将她拉到一边,凑到她耳边嘀咕道,
“箬箬啊,钱是万恶之源,还可能会影响你们夫妻感情,再说,咱们之间送钱多见外,结婚是一个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有钱没钱无所谓!嘿嘿嘿……对吧?”
“……没让你送钱。”寒慕这个样子太像某个“守财奴”,封箬会心一笑。
还想打趣她几句,却不想寒慕突然将一块精致的牌子偷偷塞进了她的手中,低声道,“那感情好,这是落月山庄一号牌,持此牌到落月山庄,全庄上下皆奉你为上上宾!如何?这礼物够分量吧?看我对你多好……”
“呵,与其给些虚的,不去请我吃顿好的!”
一听见寒慕这得意的语气,封箬几乎是想都没想,直接冒出了这一句话。
熟捻得好似经常说过!
封箬蹙禁了眉头,探究的目光刚落在寒慕脸上,却见滕溪略带不满的声音响了起来,“粒儿,我们不能耽误封丞相的良辰吉时,我们也还有要事在身。”
滕溪似乎看不得两人腻歪的模样,但清高如他是不会承认,他竟然在吃一个女人的醋,还是个即将成婚的女人。
寒慕啊了一声,嘻嘻笑道:“也是哈,春宵一刻值千金,可不能因为我耽搁了,我们急着去办件事,婚礼就不去了啊!但是晚宴可能会去凑凑热闹噢!”
封箬笑着行了行礼,“既如此,那我就恭候二位光临。”
临走时,寒慕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眸光真诚:“箬箬,看你不太开心,心事重重的,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人活着,图的不过顺心如意,感情不能勉强,随心走,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值得。”
滕溪拎了拎手里的人,寒慕连忙将人放在封箬旁边,“啊对了,这个公子方才差点让我撞到了,麻烦箬箬送他回家了!”
“好……”
寒慕和滕溪已经走了很远了,封箬仍然站在屋顶,望着街上繁华热闹的场景,说得轻巧,她已经无法丢弃肩上的一切了,人生在世,有几件事是随心所欲的?
她原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却还是让寒慕给看出来了。
可惜已经晚了,在原主魂飞魄散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不是只为自己而活了……
寒慕说她成熟了不少,可她自己何尝不是呢,她记得之前在野狼岭,寒慕明明是个清冷的姑娘,现在一举一动随性而为,笑容灿烂,鹅黄色的衣裙……
变化太大了!
她……是不是待在这里太久了,越活越不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