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封箬用手捏了捏太阳穴,面色略显苍白,眼皮微微下垂,透露着一丝疲惫。
暗卫看出封箬状态不好,一时不知该进该退,“大人……”
封箬懒得与她多说,拉着缰绳正要离开,突然见前面马蹄声渐渐,两人抬头望去。
方才离去的暗卫突然又折回来几个,其中一个暗卫手里还提着一个黑乎乎的活物,只见那活物还挣扎着,“轻点,轻点!我叫你轻点你听到了没有!”
听声音是个男人。
“老实点!”暗卫一下马直接将他丢在地上,然后望向封箬,“大人,属下在前面附近抓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这家伙好像不会武功,一见我们就问我们是不是封家的人,还叫我们不要过去,说有埋伏。又嚷着要见大人,属下疑心有诈,就先带着他过来了!”
官道上夜深人静,只有凛凛寒风呼呼得刮着,封箬理了理吹乱的衣服,心烦意乱地挥了挥手,“有什么事等我回来了再说。”
“丞相!丞相大人!”
封箬是不想理会这人的,哪知他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还不怕死地冲上去抓住了封箬的衣角,也不顾暗卫一声“放肆”一声“退下”的暴喝,只焦急地扯下头上的风衣帽子,露出一张陌生的脸来,“丞相,你不要去,前面真有埋伏!你相信我!”
封箬冷冷地盯着他,“你是谁?我凭什么要信你?”
那男子年纪不大,此刻小脸上又是纠结又是担忧,“我,我是......丞相不记得我了吗,在丞相大婚之日,丞相还救过我啊!”
封箬心里焦乱如麻,面色已经明显是不耐烦了,“本相什么时候救过你......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本相在这里的?”
“我,我......”
那小子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封箬偏了偏头,示意暗卫将此人抓起来。
“大人你信我啊,快走啊......”
那男子挣扎不过,突然面色一变,“大人小心!”
封箬不用他提醒,身后劲风劈来时,她早已察觉,直接回身一扫,一把飞镖已经破风射进了夜色中,在封箬稳稳落地后,其中一个劈开了一把羽箭,空气中传来一两声闷哼声,显然有人中了招。
封箬喝道,“小心刺客!”
所有暗卫背对背将封箬护在中间,只听一声暗哨,呼啸之中,同样蒙面黑衣的杀手已经现身,拿着刀慢慢向他们逼近。
“大人!我们被包围了!”
封箬脑子高速旋转,此时此景,她又怎会不知是中了圈套。
那小子没人管,只顾往封箬那边挤,封箬在他靠过来那一瞬间死死地揪住他的衣领,眼前寒光一闪,一把飞刀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咙边。
“你到底是谁!”
那把飞刀在颤抖,封箬除了一双冒着血光的大眼睛死死地瞪着眼前人,在倔强地显示自己的凶狠之外,实则已经濒临大限。
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气血上涌会感觉到脚步虚浮,手软无力,甚至大脑里仿佛有什么在针扎,密密麻麻的刺痛感令她眼前一片混沌,她似乎感觉她的脑袋在晃动,只是她现在没有时间去弄清楚这个身体出了什么毛病,只是死死地抓住眼前这个男人,就像抓住一根救命草一样。
封箬不知道,不代表阮刚不知道,一看到封箬这个样子,他就知道可能是封箬的毒快发了。
他焦急地想回去通知赫宸,然而又只能听从赫宸的话,先保护好她。
“大人,我真的是那天你救的那个人......”
封箬直接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开门见山道,“少废话,我是问你,你跟来杀我的人是什么关系?”
“你怎么知道我跟......”那男子还不急震惊就见封箬一双寒目冰冷地盯着他,上面明明白白刻着“快说,不说杀了你!”他心尖一抖,连忙抓住她拿着飞刀的手往自己脖子更近了一些,因为太用力甚至割破了皮。
“那人是我姐姐,大人拿我做人质逃出去吧!”
封箬的脑袋虽然如同被人拿铁锤狠狠地砸了一锤那样,好似快裂成了两半,但是这并不能妨碍她清晰的思维,“你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