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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舒轻叹了口气：“殿卿，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只是我一时也没什么想法，只能先弄点经费，让高先生先做着，我再想别的法子，看看是不是能弄到经费……”

助理一听便明白了，忙道：“好，我这就去。”

他顿了顿，才道：“但是这么办，不是长久之计。激光陀螺仪的后续研发需要大量的资金，不是我们能够支撑的，所以问题还是得想办法解决，要不然最后的结局只怕并不乐观。”

因为在这一刻，他明白，在自己心里，甚至在林望舒心里，激光陀螺仪的重要性，远超过一切。在激光陀螺仪面前，什么二级研究员的局长待遇，什么副所长职位，什么前途功名，全都变得毫无分量起来。

高博隆听着，眼圈都红了：“林副所长，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我一定会做下去，没有经费，自己克服困难来做，无论多少人阻拦，我也一定会做下去。”

林望舒听着，胸口便溢出一种夹杂了酸楚和激昂的复杂情绪。

林望舒：“高老师，我说了，钱的问题，我来解决，我一定会想办法弄到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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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苦思了一番，又把目前光学研究所的经费拿出来仔细查了一番，大部分经费都是项目经费，这些肯定不能随便动用的，项目经费都是专款专用，研究所可动用的资金实在有限，是没办法支撑接下来的激光陀螺仪样机开发的。

毕竟要做研究的是他，承受更大压力的其实是他。

于是她终于哑声道：“高老师，有你这句话在这里，我就放心了。你说做，那我们就做，必须要做，没有钱我来想办法，我就算这个副所长不做了，我也会力保这个项目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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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殿卿想了想，道：“我们名下大多是美金，人民币只有几千块。明天我去人民银行把美元兑换了，我再取了给你吧。”

于是这天晚上，她回到家，整个人都懒懒的，看到陆殿卿进家，便道：“殿卿，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最后林望舒苦笑一声：“高老师，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无论你怎么决定，我都无条件地支持你。”

林望舒有些愧疚，小心地看着他：“你都不问问吗？”

高博隆嘴唇动了动，到底是艰难地道：“林副所长，我觉得这就是我的命，如果这个研究不能做下去，那我的半条命也就交待进去了。”

林望舒冷冷地看着杜兴岳离开，简直恨不得直接一道激光把他给消灭了。

林望舒笑了：“有些人，年纪大了，本来可以安分养老，谁知道死心不改，那就让他知道什么叫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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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站在那里，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的意思，都在等着对方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望向林望舒：“林副所长，你现在怎么想的？”

回到办公室后，林望舒面无表情地想了一会，直接找出来一份资料，交给了自己的助理：“去把这个直接送到科委办公室去，就说是我这里的自=资料。”

毕竟这年头，五万块是挺大一笔钱了，足以买一处宅子了。

林望舒犹豫了下，还是道：“我想从我们家里临时拿出一些钱来用……”

然后她就把今天发生的事说给了陆殿卿，最后道：“我想先想办法弄五万，好歹先研发着，不要耽误时间，这个真不能耽误，我以后再想办法把我们预支的钱拿出来补上。”

林望舒看向高博隆，她其实也想知道他怎么想的。

林望舒委屈而无奈。

陆殿卿了然：“是你们实验室急需用钱是吗？”

当然还有一点没说，毕竟是实验室项目，又是国防关键技术，如果个人出资，最后不明不白，账目不清，也许明明自己出了钱，最后却引火上身。

林望舒：“五万吧。”

他甚至不会问你怎么弄到钱，也不会问你这样方不方便，那些根本不重要，也不需要那么客气。

陆殿卿略沉吟了下，正色道：“望舒，我们名下，除了北京的这两处宅子是家里继承和母亲置办的，我们不好动。其他的所有资产，我觉得你要拿出来支持这个项目，我是一点意见都没有的，你也知道，我对于钱财从来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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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杜兴岳之前贪污项目经费的证据，已经列得很清楚了，这份资料一出，杜兴岳这辈子肯定完了。

陆殿卿显然听出她语气不对，关切地问：“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陆殿卿提议：“要不你去科委，和宋姨聊聊？”

高博隆神情沉重，一言不发，这对他来说显然是莫大的打击。

她明白，从高博隆选择了这条路开始，他就没有退路，他就必须走下去，他就必须做出来，这是奋然无悔的一条路，这是不撞南墙不死心的一条路。

等助理离开，林望舒想想这事，还是有些不痛快，本来好好的一件事，只要按部就班做下去，也许就能有成效了，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非要拿国外的论证来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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