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肥了！”

她说到一半，他突然粗暴地打断她：“林望舒，你还要不要我帮你？如果要，就闭嘴，不然，给我出去。”

他绕到床尾，拿起裙子，却发现裙子已经坏了，确实不能穿了，裤袜也坏了。

她走到了大门口，先听听外面动静，确定没人，才要推门出去。

陆殿卿抿唇，拧眉沉思好半晌，终于有些认命地道：“你们现在什么情况？”

林望舒笑道：“小人？从你抱了我，你就已经是小人了，既然当了小人，你就没点自知之明？”

于是陆殿卿便觉白到发亮的大腿那么一晃。

下面的落款也姓陆，叫陆希霖，估计是陆殿卿家族中什么人吧。

她轻声说：“我什么都不求，只要离开，他不肯，那我现在就要更多，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说着，她就要起身。

陆殿卿出去了，林望舒还听到了大门响。

林望舒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她以为他一直都是风度翩翩的君子，是有着英伦气息的绅士，没想到还能这样，当下也是大开眼界。

陆殿卿垂下眼睛，淡声说：“你想要的，不止是离婚吧。”

林望舒笑道：“你这个人一向比较自命清高，我相信你即使再不喜欢，也不会亏待和你上床的女人，是不是？”

林望舒叹：“陆殿卿，现在不是你要不要帮我的问题，而是你必须帮我，难道你还没认清情况吗？”

陆殿卿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径自过去了旁边的更衣室。

她还煞有其事地叹了声：“你手劲还挺大的……”

陆殿卿看着她，不置可否。

林望舒很无辜地抱着被子：“别看了，都被你撕碎了。”

林望舒拿过来看了一番，嫌弃地皱鼻子：“太长了！”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格外冷淡：“林望舒，你不过是在骗我，想利用我，既然事情你都做了，那可以，你告诉我你需要我做什么就是了。”

陆殿卿神情难辨：“嗯？”

他顿了下，继续道：“不要说这种话，犯不着，而且也很可笑。”

林望舒：“好，那就是我们已经有了违背伦理的亲密关系，所以你不能道貌岸然，只能和我同流合污了。”

更衣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他便拿来了一条黑缎长裤，扔给她，命令道：“穿上。”

代价未免太大了。

过了一会，她到底笑起来，软软地道：“你不要恼嘛，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如果只是离婚，并不需要她这么做。

“这样凉快。”

她觉得挺没意思的，便起身，想着先离开好了。

林望舒：“你干嘛去？”

她躺在那里，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卧室里，一水儿的红木家具，肯定都是特别贵的，就是太硬太死，反正没半点人气。

林望舒：“再说了——”

陆殿卿死死地盯着她，良久，他有些僵硬地别过脸去，看着窗外。

她笑着说：“最初的时候，我确实只是想离婚，但是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现在我也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了。”

陆殿卿视线一直落在她眼睛上，低声问：“还有吗？”

林望舒：“没了。”

“这是你穿过的！我才不想穿你穿过的裤子！”

她含笑的眸中泛起冷意：“所以我要找一个人，帮我一起对付他，按照法律规定，公司里的那些股份，那些钱，我也应该有份，不是吗？”

那裤子在她穿来果然肥大，她只好挽起裤腿，把衬衫掖进去，用腰带扎了扎，虽然奇装异服了一些，倒是也勉强凑合。

林望舒倒吸一口气，惊讶地看着他：“行，我穿。”

林望舒看他这样，笑道：“我已经和他说过了，我要离婚，但是他显然并不想离，我暂时也没办法，所以我已经在法院提起诉讼了。”

她叹了声，仰脸，用一种格外诚恳柔软的眼神看着他：“陆殿卿，你可能已经忘了，但我没忘，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以前我们也曾经是很好的朋友，你还记得吗？在这个世上，如果还有一个人可以让我相信，可以让我求助，那个人只能是你了。”

那边叶子就落在了窗棂旁，被风一吹，要掉不掉的。

反正要挟陆殿卿也不一定当面，她有他电话，他跑不了。

陆殿卿：“你先不要出去，等我下。”

他眼角抽抽，咬牙切齿地道：“你先躺着。”

她摇头，看着他那冷漠疏远的样子，叹道：“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凛然不可侵犯高高在上矜贵高洁的陆殿卿？你要认清现实，你现在是一个‘和自己发小妻子上床了的男人’。”

说着，他往外走。

“挽起来。”

陆殿卿额头抽动，以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就算你说的是事实，我希望你说话含蓄一些。”

陆殿卿淡声道：“你觉得，我会帮你吗？”

陆殿卿神情漠然：“林望舒，你想让我做小人。”

林望舒：“所以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谁知道一推门——

打量着他晦暗难辨的脸色，她继续饶有兴味地说：“我以前一直觉得你是一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唯一有点人气的反而是墙上的字了，写的是甲午海战“赴七万里长途，别祖国父母之邦，奋然无悔”那一段，字体雄浑凝重，古朴大气。

陆殿卿只有两个字：“等着。”

林望舒不可思议地道：“你觉得我提起小时候很可笑是吗，你这个人就是这么无情无义，你现在和以前一点不一样，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我可是记得我们小时候——”

她笑盈盈地道：“不过这么奇怪的衣服，我如果穿出去，别人问起来怎么办呢？”

她愣了下，终于咬牙：“陆殿卿，你竟然上锁！”

陆殿卿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你现在不是穿着我的衬衫，躺在我床上吗？嫌弃的话就脱下来，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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