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洒在她的发丝上，也能感觉到他指间的温柔和耐心。

林望舒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潮：“我看到你的眼睛里有我的影子。”

林望舒：“还看到我戴花环的样子。”

林望舒：“嗯，很小的小鱼，只能炖汤。”

陆殿卿专注地凝视着她，声音低沉：“虽然我做的花环有些蹩脚，不过你戴上却很好看。”

不过这么说着，她也就放下相机，跑过来，蹲那里和他一起摘：“来点红色的，红色好看，我还想要那个喇叭花，再搭配点柳枝吧。”

她叹道：“小时候那些好玩的，再也不会有了。”

闭上眼睛，她被他的气息所萦绕，清冽醇厚的气息。

陆殿卿：“嗯？”

她打量着那花环，差点笑出声：“这就是你的作品？”

陆殿卿低声问：“怎么了，你不喜欢吗？觉得太蹩脚？”

低沉温和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她听到他说：“好了。”

林望舒喃喃地道：“是吗？”

陆殿卿坚持：“不行，你也过来一起采，不然我不给你做了。”

确实也像一个花环，不过多少有些蹩脚。

林望舒：“好看，我住在你的眼睛里，戴着漂亮的花环，我很喜欢。”

陆殿卿耐心地等她解释。

那是她小时候难得的美味。

她胸口便溢出许多感动来。

陆殿卿听到这话，侧首看她。

她睁开眼睛，便看到他浅琥珀色的眸子，正温柔地望着自己。

她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发痒。

林望舒便踩着花草欢快地跑过去，陆殿卿拿了那花环给她戴。

林望舒便不动了。

他深邃的眸子看着她，低声命道：“过来。”

这一刻，空气中好像有了一种异样的粘稠。

陆殿卿：“给你拍照片好不好？这样以后可以拿出来看。”

有那么一两根细软的发，在他的呼吸中蹭到了自己眼皮上，痒痒的。

太小了，吃肉是不可能的，也就是炖一锅稀汤，借那点鲜味儿，她可以有滋有味喝一大碗。

他没说什么，沉默地按照要求来。

林望舒：“我还看到我们站在云里。”

他声音低哑温柔，却滚烫：“我也看到你的眼睛里有我，我住到了你的眼睛里，我也很喜欢。”

林望舒兴致勃勃地对着远处的山峰照相，又跑过去看石缝里的什么鱼，正看着，就见风一吹，把一团云吹了过来，那云正好飘到了他们身边。

并没有编过，不过他刚才特意留心了别人怎么编，修长优雅的手指细心地摆弄着。

耀眼的阳光下，一缕细软的发被风吹过，轻软地拂过她明洁的脸庞，她仰脸，望着远处的山峰，墨黑的眼睛中有着怀念的惆怅。

陆殿卿忙顿住，轻声道：“你别乱动。”

透过那指骨，她看到他微微俯首，修长的睫毛垂下，小心地帮自己分开头发和枝叶的纠缠。

陆殿卿手指插进她的发丝，轻扶着她的后脑，俯首，让她更近地看进自己的眼睛里：“让你仔细看，好看吗？”

林望舒兴高采烈，用手去摸，不过并不能摸到什么。

林望舒无奈看他：“怎么这么懒，薅几朵花，还得拖我下水！”

陆殿卿温声问道：“站在云里是什么感觉？”

陆殿卿微怔，之后明白过来，眸中瞬间涌出许多温柔来。

他看了一会，便低下头，他将那些采集来的花和枝叶整理，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编。

视线交融间，她怔怔地看着他。

林望舒笑着道：“就采几朵花，还能累坏你？陆先生你自己采就行了。”

陆殿卿专注地望着她，声音很轻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她：“你还看到了什么？”

林望舒：“我在看你的眼睛。”

现在他知道了，把她叫来帮忙，纯属添乱。

林望舒笑道：“我觉得自己成仙了，飘飘欲仙，我们仿佛一对神仙眷侣。”

她要求特别多，把他指挥得团团转。

抬头间，就见陆殿卿已经起身过来，手里拿着一个花环。

林望舒却是心情不错，这么摘着的时候，她便想起小时候：“陆殿卿，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去河边玩吗？”

林望舒轻咬着唇，看着他的眼睛，不说话。

戴到一半的时候，她轻轻“呀”了声：“扯到我头发了，疼。”

林望舒却仰着脸，眼睛不眨地看着他：“我喜欢，所以我想仔细看。”

陆殿卿没说话。

陆殿卿停下薅花的动作，轻声道：“那时候河里有鱼，你最喜欢捉鱼吧？”

身边的小孩子和游人一拨又一拨的，人们带着欢快的笑，去了下一处景点，最后这里清净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她想，无论以后他们怎么走向陌路，无论她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她都会记得，在庐山的这个黄昏，她曾经被一个人用无比的耐心仔细地呵护过。

陆殿卿拿着那花环：“不要嫌弃了，这是我第一次做，已经很成功了。”

林望舒也不理会他听没听，开始自己回忆起来：“那条河以前还挺好的，可惜后来就臭了。”

阳光落下来，他修长的指骨就在眼前，那指骨被太阳晒着呈现一种好看的透明色。

她说出这话的时候，陆殿卿的唇便温柔地印在她的眼睛上。

也许小时候味道也不够好，但谁知道呢，反正记忆中总是美好的，时间会对过去的一切自动美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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