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拨开林望舒汗湿的头发，用自己的脸紧贴着林望舒的脸颊：“这是我们孩子的哭声。”

陆殿卿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淡淡地道：“你说你要嫁给我，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我就这么看着你消失在胡同里。”

陆殿卿其实现在心里也有些慌，这也是他从未经历过的，要当父亲了，而且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人生中将经历一个重大的时刻。

陆殿卿微吐了口气，之后看着路标，打方向盘，下了高速，将车子停在一旁，这里开阔且无人烟。

陆殿卿看她终于不纠结这个了，才松了口气。

他喜欢给她买衣服，首饰，全都是价值不菲的，在她的更衣室里，都是一整排一整排的衣服，不过可惜她肚子大了后就没法穿了。

大夫微笑着对他们说恭喜，说两个孩子已经非常棒了，只是有些体重过轻，要住保温箱。

谁知道没几下，林望舒便埋怨起来：“算了算了我不要了，还挺累的。”

陆殿卿是选择了陪产的，整个过程中，他也陪着她，尽管是无痛分娩，但林望舒依然不太舒服，又开始胡思乱想，比如我们的孩子生出来会不会缺胳膊少腿，会不会整张脸一大块胎记，

林望舒软趴趴的，没什么力气，她看着他额头渗出的细汗，听着他微喘的呼吸，便软软地要求道：“我还要再亲一下……”

林望舒：“我只是回忆一下我们以前的美好，怎么就胡闹了？”

不过到了孕晚期，肚子大起来了，坐车也不太舒服，两个人就老实起来了，不去图书馆就在家晒太阳，背靠着背一起看书，偶尔还可以就一些问题进行讨论，分享彼此的想法。

林望舒喃喃地道：“我终于生了，还挺顺利的！”

林望舒越发好笑：“随你！我真不知道你是给孩子买的，还是给自己买的！”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微微凸起：“别闹了。”

林望舒看着那些裙子，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你知道孩子刚生下来，软趴趴的，只能躺着吗？这种3M裙子你让她怎么穿？”

而怎么运用那些钱，让那些钱发挥作用，就成了一个问题。

陆殿卿一想也是，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看着高兴就行，大不了对着我女儿比划比划。”

清透的阳光下，他下颌线条轮廓分明，衬衫扣子一丝不苟地系着，倒是没戴领带，不过窄而挺的鼻梁上架着金边墨镜，严谨斯文到不近人情。

国外的郊区公路畅行无阻，几乎不见人烟，陆殿卿也就侧首看了林望舒一眼，却见她抚着凸起的肚子，慵懒地靠在真皮座椅上，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

由于产检过程中一切还算顺利，虽然是双胞胎，但是依然顺产。

陆殿卿忙对林望舒道：“你看，我们的孩子非常健康！”

他很快被同学叫过来，之后大家一起把林望舒送到了医院。

这样的一个男人，实在是让人有一种破坏欲，想让人作威作福。

她勉强道：“可以。”

因为知道马上就要生了，陆殿卿不敢让她单独行动，当时正在教室附近的休息室看书。

陆殿卿当然也给孩子购置了各样用品，特别是给未来的女儿，他悉心地准备了至少几十条各式各样的裙子，从3M到3Y各种尺码齐全。

林望舒见到，有些脸红，陆殿卿倒是淡定：“没事，看到就看到，他们不当回事。再说他们不认识我们，在他们眼里，我们中国人都长一样。”

就是那种近乎修行一般的严谨讲究，给人一种目无下尘的高冷感，偏偏他还有洁癖，他永远可以拿出洁白的手帕，永远喝着寡淡的白开水。

陆殿卿略一沉吟，他也不喜欢林望舒的名字成为别人随口提起的字眼，于是他道：“那就叫念舒吧？”

因为早产，孩子都不大，但是身体健康，评分为十分。

林望舒轻“咳”了声：“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前面，再往前，我们还说了什么？”

她见他不吭声，便继续道：“我可是记得，你说过，如果我想，你会满足我。”

林望舒：“……”

这自然为他增加了一些工作量，好在他学习上游刃有余，倒也不至于太忙，周日也会腾出时间来带着林望舒出去玩。

林望舒：“那叫什么？叫望舒，可是这样我的名字就会被很多人叫，怪怪的。”

反正他不缺钱，他的资产多少辈子都花不完，当钱多到一定地步，远远超过了个人消费的水准，那就只是数字了。

他威胁她：“再闹，我可以让你下车的力气都没有。”

他抱着她过去了车后座，让她侧躺在那里，又帮她系好安全带，低声在她耳边说：“这次乖乖地躺着，别作乱了。”

林望舒挑眉：“你又想给你女儿买什么？”

陆殿卿呼吸微喘，哑声在她耳边说：“怎么弄？”

她循循善诱。

陆殿卿细品了一番，也觉得不错，当下便电话招了秘书过来美国，着手来做这件事，中文名字就叫念舒留学奖学金，这个奖学金要求必须是经济困难且学习优异的，同时要求毕业后回国，如果不回国，违反合约就会追讨奖学金违约金等。

陆殿卿看她一眼，没吭声，却径自俯首过去，咬了几下她的耳朵，又熟稔地逗了几下。

陆殿卿安抚地握着她的肩膀：“没事，无论孩子怎么样，我们都能养，对不对？那是我们的孩子！”

陆殿卿重新坐在驾驶座上，启动了车子，却是笑叹了声：“你说，我该说你胆大呢还是胆小呢？”

陆殿卿此时浑身紧绷，哪里容得她，不过也不敢太过，还是谨慎着。

这时候，孩子发出稚嫩的啼哭声，陆殿卿远远看了眼孩子，虽然没看清，但依然心里异样感动。

不过当下到底是帮她摆好了，又让肚子妥帖放好，免得压着，最后总算是成了。

林望舒微怔了下：“我们孩子还没出生呢……”

林望舒有些意外：“这倒是挺好的。”

林望舒差不多也作够了，这才道：“好。”

于是她笑了笑，道：“陆殿卿，你还记得我们在国内，最后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吗？”

陆殿卿：“那倒不是，我出国留学，也发现了留学生的一些实际问题，这些都是我以前没体验过的，现在想着，设置一个留学服务机构，同时设立一个留学奖学金，这样可以帮助那些经济困难但是又优秀的学生。”

陆殿卿：“那就以你的名字命名吧。”

对此陆殿卿却无所谓：“看着高兴就行了。”

林望舒却有些茫然起来，握着陆殿卿的手：“万一我们孩子就是缺胳膊少腿呢？”

林望舒咬着唇，眨眨眼睛茫然地道：“不知道，要不算了吧……”

说着这话，心里竟然有些异样的感觉，忍不住轻轻咬了一下她绯红的脸颊。

此时的林望舒疲惫，又有些恍惚，不过听到这个，总算放心了。

日子悠闲充实，过得倒是也快，到了那年的夏末，林望舒在上完一节课后，突然发动。

陆殿卿笑道：“其实我最近还有一个想法——”

林望舒懒散地倚靠在座椅上，微侧首看他。

陆殿卿笑叹，长指温柔地拨开落在她脸颊的发，之后俯首下来，轻吻了一下：“好了，我继续开车了，等到了庄园，我给你摘苹果吃，现在又大又红，熟透了。”

大概煎熬了三个小时之后，总算顺利生产了，正如之前b超所显示的，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林望舒：“说得也对。”

林望舒一想也对：“反正都要养！”

*********

有时候林望舒想着，这种日子实在是舒坦快活，尽管学业忙碌，但她觉得充实上进，学习起来很带劲，而除了学习外，两个人可以肆无忌惮地玩耍，去各处旅游，去购物，去享受人生。

陆殿卿起身从后座下去的时候，恰好附近高速公路上有车经过，是敞篷车，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见到他们，对着他们吆喝，拍手叫好竖大拇指，还彼此热情地吻了一下。

明明异国求学，可以很随意地穿着T恤，穿着宽松衬衫和牛仔裤，他却依然固守本分。

生产前，他们已经联系好了要进行无痛分娩，这在中国还比较少见，但是在西方国家已经很普及了，到了医院后，医院已经接到电话提前做了准备，马上有一位产科大夫一位麻醉大夫并两位护士上前服务，到底是花了不少钱的私立医院，一切都服务周到。

这是前一段她无意中在电视上看到的，印象深刻，平时没在意，不过现在却突然想起来了，并且深刻担忧起来。

太久没有做，林望舒一下子有感觉了。

陆殿卿到底是有经验和阅历的，和普通学生不同，他的思维高度和独特视角确实让人赞叹不已，也让林望舒感到受益匪浅。

不过好在他性子沉稳，又是经过风浪的，到底是冷静下来，握着林望舒的手安抚她，告诉她没什么，告诉她产检都检查过了，又告诉她一切有大夫。

他侧首，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等孩子出生了，收敛点，别带坏了孩子。”

林望舒笑看着他：“意思是现在可以不收敛？”

陆殿卿被她逗起来了，听到这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便沉声道：“你就是使坏，就是故意逗我。”

陆殿卿笑了，目光落在林望舒肚子身上，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了：“我在想着，我这个奖学金，是以你的名字命名，还是以我们孩子的名字呢？”

最后总算，两个人都有些尽兴了，心满意足。

陆殿卿眼睛有些湿润：“对，一切都很圆满，我们过去所有的遗憾都可以被弥补了。”

她就是那个好龙的叶公。

关键外国小孩的尺码很小很小，3M就是三个月，基本眨眼就不能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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