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所有历代皇帝皇后的棺椁都是葬入帝陵的。只不过母后身份特殊,只能以其从前的衣冠葬入。”
宁千易解释道。
“既然如此,若是去了帝陵,是否能借先皇的魂灵将园中妈妈召出来?”
这样的想法在心中落下,叶轻眉便想试试,若是可以,自然最好不过,若还是不行,对她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阿轻的主意虽说天马行空,不过,也未尝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宁千易赞同道。
“但帝陵离皇宫约莫一个时辰的车马劳顿,阿轻能受的住吗?”宁千易观察她这几日身子状况不是很好,担忧道。
“我不是那种柔弱的大小姐,你别担心我,再说我坐在马车里不是照样能休息吗?主要是能再见到园长妈妈,问清楚一切,也让你们母子重逢。”
叶轻眉由衷的希望他能和园长妈妈再见一面。
虽然他什么都不说,但她心里知道,这个男人,是在故作坚强,实际上心里很是期待与他的母后再见面的。
知道她在为自己着想,感受着她的体贴与善解人意,让宁千易心中柔软的一塌糊涂。
“好。”
他轻轻道:“睡吧,阿轻。”
被他这样一说,叶轻眉真觉得困了,打着呵欠道:“那就说定了,明日一起出发去帝陵祭祖。”
月夜如霜,偏巧撒进半合的窗柩,半室清辉。
榻上的两人相拥安睡着,叶轻眉鸦色半散的长发与宁千易的黑发细密地纠结在一处。
颇为相似那束她曾绕过的结发。
翌日。
叶轻眉在马车里打着呵欠,在她身前正斜靠着认真看着某卷籍册的男人将目光从书页上挪开半寸,低头去看她,柔声道:“时辰尚早,还困便再睡睡。”
辰时刚过便将她捞起来带上马车出发了,见她眼底两抹淡淡的青影,宁千易心有愧疚。
“不困了,你在看什么书?我同你一起看吧?”
“庄羽先生的《策海论》,阿轻何时对权谋政务也有兴趣?”
怕不是想多学学,日后篡朕位好学以致用吧?宁千易想道。
这名儿听着就犯困,她又打了个呵欠:“臣妾还觉困的很,再睡睡了,你自己看吧。”
说着便又躺倒他怀中浅眠了。
拥着她,像是拥着只小懒猫。
宁千易无奈笑笑,替她掖好薄氅,继续翻起书页。
又不知过了多久,天已大亮,叶轻眉睡饱了从他怀中爬起来,揉了揉睡眼惺忪道:“陛下,咱们到了吗?”
“睡醒了?”宁千易不知何时换了本闲书正漫不经心翻着,见她醒了放下书揉揉她的发顶道。
“嗯,不好意思,是不是枕麻了你的腿。”
叶轻眉见他活动手脚,便不好意思地道。
“不妨事,饿了么?食桌上的鸡丝粥用炉子煨着,眼下还是热的,快用些。”宁千易说着便把那食盅盖子打开,将瓷勺递给她道。
见他如今这幅事无巨细的模样,叶轻眉不由托腮细细打量着他。
“做什么这样看着朕?”宁千易一面替她凉着粥,一面道。
“阿易最近好温柔,是为什么呢?”叶轻眉轻轻道,她可不想让外头随侍的人听到她叫他小名。
否则又该说她这个皇后越矩,对皇上大不敬了。
“自然是因为你。”宁千易不由一笑,“好了,小花痴,朕知道自己姿容绝世,别盯着朕看了,快些用膳。”
“哦。”
叶轻眉觉得,他不仅变温柔了,还变得更自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