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眉笑得明媚,眉间却渐露恨意。
“王爷果真心狠呐,用那样的罪名将本宫从大齐最尊贵的女人变成了人人喊打的罪妇,这便是王爷所谓的爱我?”
“王爷所想不过是让陛下恨毒了本宫,然后将本宫车裂,死无全尸!”
“这样一来,陛下就成了残杀结发妻子,暴政忠良之将的昏君!”
“王爷以我叶氏满门忠魂为阶,步步走上皇位。真可谓好谋划!”
叶轻眉说的没错,史料记载逍遥王以仁正之心赢得大齐子民拥护,在暴君去后顺理成章地继承大统,朝野上下对这位新君皆心服口服!
后来宁绥之又秘密处死了替他出谋献策的门客们,这场阴谋终究归于尘土。
暴政不仁的昏君自当死而后快,百姓本就深恶痛绝他的所作所为,又有谁会再去佐证一个暴君的死疑点重重?
自此后宁千易暴君之名遗臭千年,而这位心思毒辣的‘仁政之君’却尽赋美誉!
“叶轻眉!”
宁绥之面上是被揭穿面目的暴怒,他不曾想到这个蠢笨的女人也会有聪明的一天。这些谋划在他心中已经细密部署多年,此刻被她揭穿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他甚至有点怀疑此刻在他身前的女子究竟是不是那个他熟悉好摆布的叶轻眉。
宁绥之压下心中不快与惶色,面带忧愁道:“眉儿你怕是近日累了,怎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这些话日后还是不要再提了,我皇兄才是大齐天命所归,我不过一介闲散逍遥王,从未觊觎皇位半分。”
叶轻眉在心底翻了无数白眼:你没想夺皇位?你就差把这心思刻在脑门上了好吗?!
“我之所以想夺这天下,全是为了能与你厮守一生,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在手,你我才不会被任何人分开。这些,你明白吗?眉儿。”
说着露出一副恼恨叶轻眉不开窍的凄惶面色:“终究是我太心急了,我这样待你,你却这般误解了我。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我为我们将来的深思谋划啊眉儿!”
宁绥之觉得自己这一番矫揉造作恰到好处,叶轻眉该是信了的。
啊呸!简直要把陈年的早饭都吐出来了好吗?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啊,下头,真下头!
看到他这样的诡辩,叶轻眉简直无语到几点。
见她不说话,宁绥之又继续义正严词道:“好,既然你不信我,我便剖心为证,以证明我对你的感情,为你付出都是真的!”
说话间,从袖中摸出一柄短匕就要往心口扎去。
“且慢!”
叶轻眉眼疾手快一把拦下他握着匕首的右手。
宁绥之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唇:女人,还是这么好骗。
却不料她从自己怀中摸出一柄玄色短匕,匕首上泛着微微光泽,瞧着十分锋利。
‘“我瞧你那匕首怕是钝的,来,用这个。”
说罢将那匕首塞到他手中,又退开几步道:“对不住,我怕待会血溅到我身上,脏了这身裙子不好跟陛下交差。”
此言一出,宁绥之望着他手中被换下来的锋利匕首,傻了眼。
藏在暗处的宁千易差点要笑出声了。
这个女人简直太令他意外了,不守成规到了极点!还有…她什么时候将御茶房的玄铁匕首顺走的?他怎么没印象了?
宁千易握紧了手中的折扇,他其实也想看看这位皇弟是否真会剖心自白!
宁绥之握着那柄刀身锋锐的匕首,又看看身前的美人一脸盼望的模样。
骑虎难下,一时间忘了该如何动作。
今日来此本是要劝说她顺从自己施行计划的,怎的变成了自己要自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