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眉一头雾水,当日宁绥之那番谋逆之言在场的只有她啊。还有旁的什么人证了?
宁千易不露痕迹地弯了下唇,我又怎会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你一人身上?
他对这位天外来女的立场还未摸清,若这次只将希望压在她一人身上委实冒险了些。
所以他派了自己贴身护卫宁无言随队出宫,为的是必要时跟着叶轻眉去听听他二人要说些什么。
宁无言一身黑甲,卸了长剑进入议罪殿。
“臣叩见陛下,见过长公主,见过皇后娘娘。”
宁无言一身正气,向一众贵人们问安。
“宁大人,现在烦请您将所见所闻尽数说出来。”
大理寺卿郑仁开口道。
宁无言单刀直入道:“微臣昨日奉命出宫护送皇后娘娘回叶府宣旨,原定于申时三刻前回宫复命,但中途皇后娘娘被一人叫走,臣便暗中跟在其后保护娘娘,却没想见着了逍遥王。”
“逍遥王送了个木盒子给皇后娘娘,里面是什么臣没看清,他还对皇后说今日约见是来救她与叶府的,娘娘问他用什么法子救人,逍遥王殿下说他只是藩王,拼全力也只能救下娘娘一人。”
宁无言将‘只是藩王’这几个字咬字极重,仿佛在说这位逍遥王爷实则不满自己只是藩王身份。
……
叶轻眉无语,昨日他没说自己只是藩王这样的话好吗?还有这不甘现状的语气也是你自己加戏的吧!
宁千易悠然自得地呷了口茶水,一面听着宁千易的证词,一面听着叶轻眉的内心吐槽,从容淡定的很。
宁无言清了清嗓继续往下说:“然后逍遥王说,他能想出的救皇后娘娘的法子只有一个——便是对圣上说…说。”
宁无言这时真无言了,他一个‘说’字重复了多遍,伏着头就是没继续往下说了。
这话他不敢说啊!
逍遥王想借虚构与皇后娘娘苟合已久,甚至有了骨肉之事来救皇后娘娘,谁来说谁倒霉吧!
“继续说。”
宁千易搁下茶杯,敲了敲梨花木的案面,冷冷道。
叶轻眉瞧着宁无言那脸都要涨成猪肝色了,不由想笑,却看见和乐公主宁姽婳那双怨毒的眼正盯着自己,她被盯得发毛,缩进太师椅,借着宁千易宽阔的体格稍稍抵挡住了些。
“是…逍遥王说可以对皇上坦白自己同皇后娘娘有私情,甚至有了骨肉,这样圣上兴许会因心慈皇室有后放过皇后娘娘一命!若是,若是圣上仍不肯放过,便搬出先皇御赐的那卷圣旨来保住她性命,待来日再伺机向圣上复仇!”
此言一出,议罪殿霎时鸦雀无声。
在场十余侍卫皆吓得腿软跪下了,地伏着头吓得不敢动。
“天啦天啦,这是什么事情!我在大理寺当值这许多年也未曾听闻这样骇人听闻的事儿啊!”
“早知道今日审的是三皇子我就与人换班好了!这下听着了这样不堪的密辛,依着圣上的脾性还不将在场的护卫都剁了解气?”
“逍遥王和皇后到底有没有一腿啊?这皇后也忒大胆了,竟和自己的小叔子勾搭在一起!”
一时间在场的吃瓜守卫们心潮迭起,好不热闹。复又瞧瞧这个贵人,瞧瞧那个贵人,大家的面色都难看极了,便跪着低头不敢言语。
瞧着众人对自己投来古怪复杂又带同情的目光,宁千易轻咳一声,“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