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千易淡淡的声音将众人的视线聚在叶轻眉被高举起来的小臂处。
却在抬头看的一瞬间再次石化。
连着一肚子坏心思的逍遥王,均是一愣。
那白皙的小臂内侧,赫然印着一枚朱砂印记。
那不是守宫砂还能是何物?
其实大家的震惊是因的帝后成亲三载有余,他们英明神武的皇上竟然没有碰过一次皇后娘娘?
这其中道理做下臣的无从得知,也不敢知道。郑仁的头俯地更低了,这皇室案宗果真比其他王孙贵族的案子显得更加纠结复杂的多了!
相较于其他人的震惊,逍遥王的脸色就难看多了。
百密一疏!
他想不到的是当初的叶皇后竟如此保护自己的贞洁,与他皇兄成亲三载了,却是没有破身。他原先的如意算盘是诬指叶皇后与自己早已有了肌肤之亲,而叶皇后嫁给皇上三载,想必早已与皇上圆房,他与叶皇后是否有那种亲密关系就再也无从查证了。
结果,竟是这样的?
宁千易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无非是自己不行云云。
但他不在意,身为帝王者若是整日沉迷美色肉欲,便不可能将国家治理的更好,与其花时间与后宫的莺莺燕燕周旋,还不如多读一记治国大计来得令人愉悦。
“郑仁,你来告诉朕,你方才看到了什么。”
宁千易淡漠问道。
郑仁向他磕了个头,正色道:“臣看到了皇后娘娘的清白。”
“哦?”宁千易眼光流转定格在胞弟宁绥之身上,“皇弟,看你这副表情,你可是很失望?”
宁绥之却气极反笑:“哈哈哈,皇兄,就算我与小眉儿之间从未越矩,但她曾思慕过我,她心心念念的良人也是我。难道皇兄都忘了?”
如果可以,叶轻眉想立刻将这个混蛋王爷送上西天。
有人却先他一步做了,宁千易收回右脚,冷眼瞧着吃痛倒地哀叫的好皇弟。
宁千易不怒反笑:“你不必白废唇舌了,三番两次用话激朕,妄想让朕与皇后生出嫌隙,然后废后?”
“啧,可惜了,棋差一招。”宁千易放下她的手臂,更是细心地为她抚平广袖继续道:“你说皇后思慕你,心心念念着你?朕瞧着是不大像的,宁愿赌上名节与性命都要助朕铲除奸佞,这样的深情厚爱,却是待朕的。”
啊?
不对劲,很不对劲。
叶轻眉觉得自己该捋捋剧情走向了,她这样做的目的分明是要自保要逃离皇都啊,怎么到了暴君口中却成了自己深情于他的戏码?
宁千易的质问令宁绥之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宁千易放开叶轻眉后大步走向上位坐下,“关于皇后曾心系于皇弟你这桩事,朕也是不介意的。毕竟谁人不曾少年时?谁能不碰着些胡搅蛮缠的人。”
“且年少的爱慕之心本就可贵,皇弟你却不珍视这番情谊,偏要亲手毁掉。这,又是什么道理?”
叶轻眉嘴巴睁大地能塞下一个鸡蛋了,这番话竟然是从暴君嘴里说出来的。
他竟然不介意自己的结发妻子心里曾有过另一个男人?
这还真不像是暴君自己能说出来的。
就算在恋爱自由的现代,大多数男人都不会有暴君这样的气度!
忒不凡了!
宁千易将她的吐槽与赞美系数听完,这才微微一笑。那笑不及眼底却即刻消散了。
他这样淡定,这样的气度不是源自于内心强大,而是——他压根不喜欢自己这个皇后。所以她如何想的其实他并不在意。
反之若是他深爱着叶轻眉的,这事就变了,若她敢拈花惹草,他便要第一时间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