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还是朕命秦风彻查内宫宝物以次充好之事顺藤摸瓜揪出了不少内官,而抄了司织坊掌事胡春住处时,发现了一枚木匣,开锁后便发现这封书信。”
这枚木匣上绑着玄铁锁,秦风费了好些功夫才寻得巧匠开了锁。
这才将这桩密事公诸于众。
“如此说来,倒是本宫不周,原想着以此物作为日后与绥儿相认的佐证,却不料被皇帝先看到了。”
“姑母果然女中豪杰,东窗事发后竟不苦不喊,这般干脆。”
宁千易眼角浮现出一抹煞人冷意。
“有什么好隐瞒的。本宫与皇兄本就是天生的一对,若不是你的母亲横刀夺爱,本宫何至于沦落到远嫁允凉,回来后日日对着亲生子却不能听他喊一声‘娘亲’?”
宁姽婳悲凉笑道。
“可你是我父皇的血亲姐姐…你们,本就不能相恋。”宁千易直觉此事十分荒唐,简直匪夷所思故沉声与她争辩道。
“为何血亲就不能相恋?这世上唯有皇弟最懂我,我也是最懂皇弟的那个,你的母亲,她凭什么夺走本该属于我的一切?还能安然为皇弟生下皇子,从此母凭子贵登上后位,而我,就必须要嫁到允凉,步争他是很好,他也不介意当时的我已身怀六甲,并说可以与我一同养育我腹中孩儿。”
“既如此,姑母为何要背弃允凉世子的一片情深?”
宁千易上前问道。
“一片情深?呵呵,若与无上皇权相较,他的情深又算得什么?我的孩儿必是翱翔九天之龙凤,他需要的,是这万里疆土与万邦臣服的帝王之位,绝不是小小允凉王位!”宁姽婳激动地抓着锦被反驳。
宁千易无奈地摇摇头:“姑母,你太贪心了。”
随即他心中陡然一惊。
莫非。
他上千钳制住宁姽婳纤细病弱的右手,狠狠道:“我的母后,那场心疾复发,与你是否有干系!”
宁姽婳吃痛地微眯起眼,心虚地别过头道:“你在说什么,本宫什么都不知道。”
“姑母,是否是你将三弟非我母后所出而是你所生之事告知了母后,才导致朕的母后心疾复发含恨而终?!”
宁千易一字一顿地,缓缓问道。
宁姽婳听到他的话,惊恐地睁大双眼,思绪回到十几年前的那个夏至。
“皇后嫁给陛下也有十几年了,如今享受后位荣华可是享够了?”
“皇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本宫的意思是,皇弟与本宫本是两情相悦的,只可惜大齐必须有一位皇后,为他光明正大地抚养我同皇弟的亲生子,这才有了皇后的存在。而今姽婳回来了,皇后你也不必再横在我与皇弟之间了罢。”
“什么?你同陛下是血亲姐弟!怎么能…”
“为何不能,我们不仅相爱了,并且,有个孩子。”
“绥之…是,绥之吗?”
“说来还得多谢皇后,替本宫养育亲生子这许多年,劳费心了,你将他养的很好,我心底也是很感激你的。”
“不可能,绥之他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宫中妇医官可作证!”
“当时皇后你确是诞下一个皇子,但他一出生便没了心跳,是个死胎,而同一时间本宫被秘密带回大齐产子,皇弟将我所生的儿子偷龙转凤变为你所出,为的是我的儿子能光明正大地入皇室宗谱,继千秋大统。”
“不可能,这不可能,陛下不会这样对我,你在骗我!”
宁姽婳不再说话,只是用悲悯的目光看着先皇后淑宁。
“不!!!!”
角亭中盛满冰块纳凉的大缸上赫然一口触目惊心的心头血喷洒其上。
……
宁姽婳不敢再回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