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宁千易将手向下挪,把她被遮住的双眼露了出来。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四目相对。
宁千易的眼眸低垂,微微弯起,浸了无限柔情在其中。他的唇色微红,带着潋滟水色,钩勒着浅浅的弧度。
目光像是挪不开一般,直直望进她眼底。
叶轻眉被迫停下了思考,怔怔地望着他,好不容易恢复的神志又逐渐浑浊开来。
“跟你说个事,”宁千易的声线暗哑,话中含了丝笑意:“其实朕并不深谙此道。”
她下意识道:“啊?”
“但朕是天子,感觉这样轻易对你说出来。”他的手指微凉,缓缓下滑至她光洁的肩头,继续道:“有些没面子。”
“……”
“叶轻眉。”
他忽的叫了她的全名。
她神色讷讷。
“为朕生一个孩子。好么?”
她的脑袋轰的一声,好容易聚起的意识再次倾塌。
竟鬼使神差地应他:“好。”
宁千易喉结微动,大掌没入她的发间,将她更带向自己,深深地吻了上去。
滚烫的唇游走在她的锁骨,肩膀,每往下一分便加重力道啃咬着。
叶轻眉所有感知都被他侵占。
只能看到他鸦羽般的眼睫,耳边也只剩下他情动的喘息声,性感又勾人,引着她向下沉沦……
他的吻落在她的每一处肌肤,带来极为陌生,又令人难以抗拒的感觉。
她只想更靠近他一点,要的更多一些。
她的脑袋里别无他想,只能依附他的动作而感知,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紧紧拥主他宽阔的脊背。
所有一切都在此刻变得真切,令人无法忽视。
距离不断拉近。
宁千易揽着她的腰,微一使力。
瞬间两人便彻底换了个姿势。叶轻眉跨坐在他身上,她的手紧紧攀着他的胸膛。
“不要怕。”
他低低笑了声。
“谁……谁怕了。”
叶轻眉勉强攒起意识回他。
“我只是,只是想做主动的那方,那样应该会好受些吧。”
她低下头,长发微微凌乱在额前,看不真切表情。
宁千易的动作停下来,好整以暇地安静地看着她。
“嗯,你来。”
他语调慵懒,却似带了无限魔力引着她逐渐迷失自己。
冷月清辉撒入屋内,一室旖旎……
……
日头上了三竿,细碎的洒金透过香槐枝叶间的缝隙落进窗柩内,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映出小片金色的斑驳。
有流莺在枝头啼叫,清脆的啼鸣间尽是愉悦。
叶轻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下意识想翻身却被什么重物挡在前面,她定睛一看,倏尔便愣住了。
此刻的自己正躺在男人的怀中,双手还紧紧缠着对方的腰际。
目光再往上,看到的是一张俊美无双的脸,那一双丹凤眸子似笑非笑地,眸含柔情且别有深意。
叶轻眉心中顿时如遭雷击!
昨夜…哦对了。
昨夜他们圆房了。
“早…”
她尴尬地回了个笑,又将手从他的腰间退下,捞起松散盖在背上的锦被将自己捂了个严实。
“昨夜不是还如狼似虎地要同朕探讨行房姿势?怎么,竟还知道害羞了。”
宁千易偏不让她如愿,伸手将锦被拽下来一些。
叶轻眉的脸露了出来,红粉菲菲,面上还带着些迷茫的困意。
此刻在他眼中却有些楚楚动人之色。
“你——”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两片微凉的唇堵住了。
宁千易闭上眼,肆意地汲取她的美好。
这个女人的确是特别的。
昨夜之后,他对她竟有些食髓知味了。
察觉他某处起了生理变化,叶轻眉忙睁眼用尽力气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些。
“陛下…时时候不早了。你不用上朝的吗?”
她心里想的却是,暴君果然是暴君,昨夜明明…现在还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