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谢老却不顺坡下了,定定站着看了一眼叶轻眉道:“陛下,恕老臣多言一句,家不宁何谈平天下?如今陛下后宫不宁,即是我大齐国祚不宁,且陛下现膝下无子,这也是我大齐一大忧心之事……”
“够了吧老头!”
叶轻眉忍不住道,“谢大人慎言呀,本宫身居六宫之首,您这样说,就是说本宫德不配位,担不起这后位。您此言不仅是在打本宫的脸子,也是在打陛下的脸子。”
谢侯头一次被一个女娃娃呛声,有些发蒙后面露愠怒道:“皇后娘娘莫要血口喷人,老臣何时这样说了。”
“您方才分明说了,家不宁,就是大齐国祚便不宁,这不是既打了本宫的脸,又暗指陛下治国不周?”
听罢她的话,他一面觉得这女人十分大胆,什么话都敢说。
一面心底升起丝丝暖意,这女人,是第一次维护他。
宁千易明面上却不露任何情绪,只淡淡看着他二人。
这一番话说的谢侯一顿咳嗽,他颤抖着指着叶轻眉道:“皇后娘娘,您,您冤死老臣了。”
“那您说,您的话是个什么意思?”
叶轻眉道。
“哼,老臣不与娘娘争论,是非自在人心。陛下若觉得老臣有以下犯上之心,便将我拘入大理寺罢。”
嘿这老头,说不过又耍赖了。
他明知道暴君不会拿他怎么样,还这样说。
“倒是娘娘,老臣可奉劝您一句,狐媚专宠可不是长远之道,您是皇后,六宫表率,切记要修身修心。”
谢侯的语气不善,咄咄逼人地道。
跪着的那几位连大气都不敢出,心底纷纷觉着今日真是撞大运了。
有朝一日竟见着开国臣工与当朝皇后呛声,且陛下还不阻拦的。
以及皇后娘娘这些悖论,当真是她们不敢想,不敢说的。、
“本宫狐媚邀宠?分明是陛下他爱本宫爱的不行,非要本宫日日留在养心殿,待在他跟前守着才安心。陛下,臣妾说可对?”
说罢,她还以一个‘你要敢说不对老娘弄死你’的神情盯着暴君。
宁千易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叹了口气,心想就不该出来替她解围。
那谢老闻言,脸色顿时涨得通红。
“皇后娘娘!您好歹也是将门之后,竟然如此不尊长,不知礼数,倒叫故去的叶老将军蒙羞了。”
“多谢大人提醒本宫是大将之后,本宫又何时不尊长辈,不知礼数了?况且您方才提起我爹。谢大人,您还知道同我爹是好友,缘何今日如此咄咄逼人于我?是我哪里惹你眼了?”
叶轻眉觉得这老头就是故意针对她来的。
后宫勾心斗角也便算了,前朝的老家伙也来参一脚,她现在还未培养出自己的势力来,一想到以后还会有如同严成,谢怀此类朝堂重臣来找麻烦,她真是寡不敌众啊。
“皇后娘娘若知道礼数,尊长,便不会怂恿陛下将长公主殿下长禁于长乐宫。”
呵,原来是这事。
搁这等着呢。
合着他和这一地的美人来的目的是一样的。
他们都觉得是自己的主意,让暴君下令囚禁了自己的亲姑姑。
暴君啊暴君,你的一时之气,倒叫我背足了黑锅!
她愤愤地想着。
不知是情绪过激了还是什么,她经觉得有一瞬间的晕眩。
又恢复清明,她没说话。
谢怀以为她默认了,便又道:“皇后娘娘如何解释?怕是圆不回来此事了。”
“谢老。”
宁千易淡淡开口。
“姑母待朕情谊深厚,朕断不会囚禁她,将姑母留在长乐宫,是因的她突染恶疾,宫中医官皆道此症会传染他人,为免内宫恐慌,这才出此下策。”
叶轻眉诧异地看着他,嘿,这暴君扯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的。
嗯,比她内行多了。这信手拈来的扯谎本领改天一定要跟他取取经。
宁千易此刻心里却气不打一处来,你够了啊,朕若不是为了你的声誉着想,朕乃堂堂大齐皇帝犯得着在臣子面前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