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被陛下抓包。
眼下湖心亭里,小檀姑娘都抖成筛子了。
不知娘娘要如何收场。
“见过…陛下。”
叶轻眉哪里想得到连日称忙的暴君今日会有闲情逸致站在这等她。
“你先下去。”
宁千易开口道。
如释重负的叶轻眉忙作揖道:“是,陛下。臣妾这就走。”
说罢领着容景便要走。
“朕说让你走了吗?”
宁千易微挑眉梢,周身迸发出危险的信息。
“呃,呵呵。陛下,还有什么事儿吗?”
叶轻眉边说,边示意容景先走。
容景倒也不畏缩,同皇上行礼后,便目不斜视地向甬道前方走去。
“哎,哎,男子不可入后……”
小李子刚出声要阻拦,却被赵力士一把拦下,示意他闭嘴。
小李子虽不知义父为何要阻拦自己,但还是乖乖噤声跟在他身后。
那男子到底是什么来历?是皇后娘娘的亲眷?可宫中自有规定,男子一律不可入后宫的啊!
“跟朕来。”
宁千易十分自然地牵起她的右手,缓缓走向宫道另一头。
她的手腕纤细,被他宽大温热的掌心包裹着,竟生出一丝奇妙的电流感。
叶轻眉触电般地收回手。
“怎么?”
宁千易掌中一空,微侧目道。
“没,没事,手麻了。”
叶轻眉假意活动手腕道。
宁千易只是轻笑一声,也没再牵回去。
“皇上,咱们要去哪?”
叶轻眉见他将自己往御花园带,却早已路过风景最好的秋水池,继续往前。
直到一座落叶萧瑟的宫殿前,停下了。
这座殿宇像是年久失修般,朱红牌匾早已褪色,斜斜挂着。
她依稀辨认出‘淑宁殿’几个字。
在宫中,能配这几个字的,唯有先皇后纳兰淑宁一人而已。
莫非这是——
先皇后的居所?
可为何,这样破败?
像是多年未曾修葺一般呢?
她疑惑地望着身前的宁千易。
却见这位惯冷漠淡然的帝王,此刻在他的眼中,却多了几分缱绻怀恋。
“你,怎么了?”
叶轻眉道。
“今日是,五月初五。”
宁千易的声音淡淡的,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嗯,是吧。快入夏了,哥撩也开始叫了。”
她觉得此刻的暴君,好像有些失意,觉得他的背影带了些孤独寂寥之感。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也问不出口他为何会这样。
她相等暴君自己同她说出来。
果然。
宁千易拾级而上。
驻步在宫殿门口,却不进去了。
见他犹豫,叶轻眉也快步上前,拉起他的手一齐跨过那道浅浅的门槛。
宁千易诧异地看着她和他相握的手,忽又微不可闻地笑了笑。
稍稍用力反握住她。
偌大的庭院内杂草丛生,一侧的戏台子早已坍塌大半,青苔爬满。
偶有微风吹过,轻轻拂过那些肆意生长的狂草沙沙作响。
“这是母后的居所。”
宁千易忽的开口,没头没尾地道。
叶轻眉点点头,打算做个安静的倾听者。
“那处戏台,是父皇专为母后修葺的,当时祖母还很反对,觉着母后很不该享受这些。”
“父皇对母后盛宠一时,次年便诞下了朕。但父皇的深情也只是一时,随着大齐国祚稳定,父皇的后宫,便多了很多女子,但他好像都是逢场作戏般,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那年,朕的姑母回来了。”说着,他的眸中浮现出一抹阴鸷厌世。
他说着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方才那一丝狠戾已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