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却裂开了:我就想安安静静的吃个饭然后回宫,哪来那么多事事的,叫我跳舞?这玩意上辈子就不会,大学练芭蕾压筋跟要命似的,妄想叫她跳舞?
她想问问这位降国公主多大脸?
但理智告诉她,要冷静。
这女人分明就是想看她出丑,自己不能明知道是陷阱还跳进去。
可偏偏身旁的宁千易装哑装聋,也不帮自己圆个场,难道他真想看着自己怀着身孕还下去跳劳什子舞?
此时的宁千易默了默,他似乎也没见过她跳舞。
虽很想看看,但绝不是现在。
他想到还有外人在场,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朕敬公主一杯,为方才的舞。”
侍者给他杯里又满上了酒,宁千易举起向她示意道。
东川羽音从侍者手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十分豪爽。
她想着自己这般飒爽英姿同大齐女子那种矫揉造作之态完全不同,这位冷面俊俏的皇帝定是会高看自己几分的。
怀着这样的算计,东川羽音又道:“多谢陛下,可是娘娘为何不回应我,莫不是自知舞艺不精,这才让皇帝陛下作掩护?”
“咳咳。”
却闻左侧客席传来轻咳,“这一桌的美酒佳肴,莫要辜负了。公主还是入席用膳吧。”
是东川使臣桑奇。
只见他修长的手指捻起身前的酒樽,对着高台方向道朗声道:“羽音公主年纪尚小,且初入大齐,不识大齐礼数,还请陛下皇后娘娘莫见怪。”
“桑奇你敢说本公主没有礼数?”
东川羽音气鼓鼓地走到他的席前想要同他理论。
但桑奇倒像是见怪不怪般地,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她回到自己的席位上去。
东川羽音见高台上的两人并未理会自己的话,而桑奇又阻拦她要同这位大齐皇后比舞。
便自觉没趣地回到坐席上。
殿中的宫人婢女见了此景,只以为这位东川公主确实是没有礼数章法的,因此也就将她对皇后娘娘的挑衅之词淡忘了。
赵力士会意地指示礼乐的宫人们,丝竹声又起。
没曾想这位公主本就是个不安生的,趁着宫人给自己布菜的空档一双杏眼不住地往宁千易那处去瞟。
这一切自然被坐在暴君身侧的叶轻眉尽收眼底了,她看这个公主甫一入殿那架势,便不像个老实本分的,还琢磨着日后行了封礼做了暴君义妹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的。
这对于她日后篡位大计来说,可不是好事啊。
宁千易自然也察觉到了台下那道炙热的目光,却不予理会,仍有一杯没一杯的独酌佳酿。
“陛下,你们大齐人都这样英俊吗?”
冷不防这位公主托腮咬着筷子,语出惊人地道。
见宁千易不答话,她顾自地接下去:“陛下生的这样英俊,又年轻有为,在东川合该是做驸马的最佳人选。我这样说,皇后娘娘不会怪罪羽音吧?”
说罢她面带歉意地看着叶轻眉。
绿茶。
叶轻眉点评完毕。
“怎么会?公主率真可爱,本宫喜欢你这性子。”
“那真是太好了,不知皇后娘娘可愿我做你妹妹,朝夕相处岂不美哉?”
“羽音公主果然是性情中人,不日陛下将封你为义妹,届时可要多来后宫走动,同本宫叙叙家常才好。”叶轻眉轻描淡写地,将话头转到她即将成为暴君义妹之事上来。
果然,东川羽音皮笑肉不笑地掀了掀唇角:“倘若,羽音并非是这个意思呢?”
这话中之意已然清晰,她可不是想做大齐郡主,她想的是入主大齐后宫,做宁千易的女人。
啧啧,叶轻眉心中不禁感慨。
当初她还将这位公主误认为是第三位英才,现在想来真是自己太天真了,这公主表面看似天真浪漫,实则一肚子坏心思,现在还想做暴君的妃子?
果真是应了当初历史的路数,这位心思全在大齐国硕大基业,不搅散大齐是不罢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