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本将先去忙了,清云这些日子老念叨您呢,正好您过来了,可以好好的跟她叙叙。”
“好,你先去忙吧!”
顾浩笑着说道,姬辰君退了下去。
清晨的阳光洒在房檐上,某侯爷府主子下人都正用膳,而偏院内,却传来女子痛苦呻吟。
只见简陋房间内,白色纱幔撩起的小床上,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满脸痛苦,嘴唇发白,秀发已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已是生产的征兆,身旁只有一个瘦弱的丫鬟,玄泪欲泣拿着帕子正在给女子擦汗。
刚刚她已经去通知管事,把此事上报给小侯爷了,但是,却迟迟没有动静,小姐都要生了,恰逢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房门被人大力踹开。
竹青往门口看去,只见来人俊美绝伦,脸色阴沉无比,他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此男正是沈一晨,亦是夏烟的夫君,当今的小侯爷。
男子浑身冰冷满脸阴鸷,大步走进房间,那一身的锦衣华服,与这简陋的房间是多么的格格不入,竹青赶紧起身给人下跪。
“奴婢见过王爷。”
沈一晨并未理会她,来到床榻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床榻上的女子,阴沉的目光,扫向女子隆起的腹部,唇角冷冷一勾,手臂一伸,就已经掐住女子的脖子。
“你嫁进府一年有余,本侯就同你同寝过几次,而每次都让人给你端了避子汤,夏烟现如今,你这番模样,当本侯爷是傻子不成?怀了身孕不报,反而隐瞒下来,是打算生下这孽种,好为你青梅竹马,传宗接代吗?”
竹青被侯爷的这一幕吓坏了,再也顾不得害怕,连连磕头。
“小侯爷恕罪,我家小姐并非有意隐瞒王爷,此事说来话长,但奴婢愿意用性命发誓,这孩子是王爷的,小姐就是怕王爷不相信,所以这一年来才没有让奴婢上报,我家小姐就要生了,还请王爷仁慈给小姐请个稳婆。”
然而,躺在床上的女子并未挣扎,只是静静的看着男子那愤怒的俊颜,流着泪,听着那一句句扎心的话,如同一把利刃,让人痛彻心扉。
竹青看侯爷并没有放手的意思,小姐的脸都快被掐紫了,再也顾不了其他,冲过去就抱住侯爷的腿,只是手刚碰到侯爷的衣角,整个人就被踹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门板上顿时口吐鲜血。
沈一晨看着女子的容颜,想到女子所做出来的事,头顶一片绿,又怎会因为丫鬟的只言片语,就打消他心中的疑虑,明明喝了避子汤,又如何?还会怀有身孕。
此刻只要他一用力,女子纤细的脖子就会被他掰断,可是最终他还是松了手,看着女子大口呼吸着空气,怨恨的目光,下一刻就听她说道。
“沈一晨自从我嫁进王府,刚成亲没几天,你就无故把我贬到了这偏院,但我心中爱你,也无怨无恨,但是这一年来你对我非但没有只言片语的关心,更是一次都未曾踏足这偏院,我说这孩子是你我的,可你终究是不会相信,哈哈……想我堂堂……嫡女,委曲求全嫁给你,我以为终有一天,我的柔情终能温暖你冰冻的心,结果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她看着男子开始满眼的深情,到最后是满满的怨恨,伴随着腹部的疼痛,让她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直流,与泪水滴落在被子上。
“委曲求全?呵!好一个委曲求全,如若不是你一意孤行,如今,这小侯爷正妃就不应该是你,这孩子的出处,本侯也不追究,稳婆也自然会为你找来,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不过孩子生下来,要全权由本侯处理,孽种不配留在侯爷府。”
他凑近了女子的脸,阴沉着一张脸,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而床榻上的女子哭得泪流满面,肝肠寸断,却也无法打动男子分毫。
“去找个稳婆,替夏烟接生。”
直到最后,她还听到男人吩咐院子里的人,他说到做到了,侯爷府就有几个年事已高的嬷嬷,对于接生的事,也是手到擒来的,很快嬷嬷就会被安排过来。
腹部传来阵阵疼痛,她抓住被褥的手都泛了白,流着泪微微起身,疼痛却让她起不来,看着自己的贴身丫鬟,被踹倒在地奄奄一息,她更是心痛如绞。
“竹青……”
竹青躺在地上,每呼吸一次都感觉五脏六腑都碎了,她努力起身,爬到床边,抓着小姐的手。
“小姐,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主仆俩还没说完,外面就风风火火,走进来一个嬷嬷,身后还跟着几个端着热水的丫鬟,嬷嬷面无表情,有条不紊的做着接生的事。
用剪子,把夏烟的里裤都剪了去,随后查看情况,却微皱了眉,看了夏烟一眼说了一句。
“王妃这羊水都破的了,宫口却开了,不到四指,这可不是好征兆啊。”
嬷嬷可是接到了王爷的死命令,一定要让夏烟平安无事,犯下如此罪过,怎配一走了之?所以夫人可不能在她手底下出了事……
时间流逝的很快,整个房间内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还伴随着女子痛苦的呻吟惨叫,而这边沈一晨虽然是回了正院书房,但是一颗心不上不下,快一个时辰了,但那边还迟迟没有动静,再也忍不住走回了后院。
还没走近那一声声的惨叫,就直击耳膜,他皱着眉站在院中,听着房间内嬷嬷的声音,只是站了不过片刻的功夫,房门就被打开,一股刺鼻的味道波涌而出,嬷嬷一手鲜血,满脸惊恐。
“小侯爷大事不妙啊,夫人生产了这么长时间,迟迟生不下来呀,血流不止这可怎么办?”
沈一晨没有回答,冷冷的看着房门口,“一切就看她的造化了。”
嬷嬷也没办法,只能继续回去,不出一柱香的功夫,嬷嬷又出来了,大气都不敢出,浑身抖如筛糠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跪在地上回禀道。
“回禀小侯爷夫人流了好多血,但就是生不下来。”
沈一晨没有进去,听到嬷嬷的禀报,朝旁边的侍卫道。
“去把此事禀报给夫人府上。”
“是。”
随后看着嬷嬷,“既如此,去多找几个大夫,那孽种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