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梓言这才惊醒,惊慌抬头看他,“躺、躺下。”
楚承御沉着脸脱掉松垮的上衣,直直躺在了床面上。
叶梓言、石头、薛青一当场石化。
他仨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种奇景,王爷脱掉衣服为下人试针?
叶梓言和薛青一都下意识看向石头,一瞬间,三个顶着大红脸的人面面相觑。
谁能告诉他们这是为什么?
“还不开始?”
“啊?来、来了,”叶梓言抓起针包小跑过去,可刚一凑近就愣住了。
紧随其后的石头和薛青一也瞬间变了脸色,齐刷刷的看向楚承御赤裸的上半身。
刀伤、剑伤、还有各种不知被何所伤的细小疤痕触目惊心。
叶梓言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住,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落在那些疤痕上。
一开口才听出连声音都颤抖的不像话,“疼吗?”
他侧头看她,“不疼。”
“骗人!”叶梓言哽咽,“这些伤口有的被悉心照料,有的根本就是草草处理的,你别想骗我。”
“怎么又哭了,”他起身轻轻擦她眼泪,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征战沙场多年,身上要是不带点儿伤别人还以为本王在偷懒呢。”
“你还开玩笑,这几处伤口再偏一点儿就要致命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作战心急没仔细身边刀剑。”
“你急什么!”
叶梓言之前总无辜发脾气,可她这次恼怒却让楚承御从心底觉得甜,轻声说。
“你在等我,所以急着回来。”
她愣住,两珠清泪啪嗒掉在衣襟上。
若不是因为要将她娶为正妻,楚承御也不会被派出去征战三年。
可她却毫不知情他的危险,还在家里大闹着要退婚嫁给楚尽衡那个渣男,她欠楚承御的又何止是上辈子他拼死来救的情谊。
看着叶梓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可把楚承御心疼坏了,可又不能当着外人做些太亲密的举动。
于是乎,石头和薛青一眼睁睁的看着王爷从满面乌云瞬间变成了手足无措的护妻忠犬,只因为王妃哭了?
王妃还是因为心疼王爷而哭的?
这是什么大型狗粮现场,石头和薛青一还都是孩子啊。
某王低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王妃倒水。”
“啊?是!”两个小朋友手忙脚乱倒水、扇风、搬凳子。
过了好半天叶梓言才止住眼泪,她心底一直记得要给石头瞧病的事,可眼泪就是忍不住的往下流。
最后是抽噎着开始讲针法的。
可看见楚承御身上的伤疤时,她还是止不住的鼻尖泛酸。
叶梓言讲了足足有一个时辰,慢慢才渐入佳境。
薛青一不愧是太医院选送来的青年才俊,领悟力惊人,只一遍就学会了七七八八。
此时他正奋笔疾书的写笔记,他身边的石头也跟着低垂着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也在写什么。
可实际上他手中什么都没有,他只是习惯藏在人群中不起眼的角落,即便这个姿势并不舒服他也会蜷缩起身子尽量不引人注目。
但今天他却在心底萌发了一个惊人的念头——
他想保护叶梓言。
就像是楚承御那样。
为她征战为她负伤,然后再将她风光迎娶进门。
石头想着想着就入了迷,薛青一叫了好几声才把他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