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梓言一路轻快的跑到桌边,弯着身子吹灭烛火。
楚承御的感官在黑暗中变得敏锐至极,他能感觉到叶梓言正在向他而来,下一瞬,一只小手就握住了他滚烫的手腕。
她轻轻说。
“你昨晚就没睡好,明天到衡王府还有的事要应付,不能再熬夜了。”
楚承御压制自己的冲动,僵硬的被她牵上了床。
任她安排自己躺下,盖上被子。
最后她也躺在他身侧,脸红的无以复加。
黑暗中两人的心跳声混着楚承御克制的呼吸声格外刺耳。
叶梓言攥紧身上绣被,紧张的一塌糊涂。
“你……”她声音颤抖的不像话,“你不必忍着……我……可以……”
察觉到身边人的动作,叶梓言心弦猛地一紧,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然后许久,一只大掌才温柔的落在她头顶。
他开口,声音极致沙哑也极致温柔。
“睡吧。”
叶梓言心尖猛地一颤,酸柔的感觉蔓延到四肢百骸。
上辈子被他强要的阴影一直埋藏至今,那种体验让她本能的对这种事恐惧万分。
可没想到,楚承御难受成这个样子,却还是舍不得碰她。
不禁让她又酸了鼻子。
叶梓言就在这种心酸又温暖的情绪中逐渐睡去。
楚承御不出意外地又失眠了。
且这一夜比之前那晚更难熬,不知道是叶梓言实在是太信任他了还是怎么着,她这一夜总是无意识的往他怀里钻。
某王爷又欢喜又无奈,连着往浴室跑了两三次才算是稍稍平复一些。
转天他出门的时候,周嬷嬷竟然精神抖擞的还在院中。
她看着楚承御眼底的乌青沉了脸色,嗔他,“王爷身体重要,不可放纵!”
楚承御赞同的很,“本王今夜便宿在书房!”
“也不可,太后叫老奴来照顾您,我也不能过分阻碍,您只管住在这里,其余的老奴知道该怎么办。”
楚承御一惊,“那个,咳,是本王的错,与言儿无关,还请嬷嬷不要难为她。”
“老奴就想不明白,您为何这般宠爱那个女人,她在骗您!”
楚承御却笑了,自动联想到昨天叶梓言找他控诉的事。
周嬷嬷没好气的瞪他,“您还笑的出来。”
“我怎么发现嬷嬷年纪大了反而精神头更胜当年了呢,想当初本王不愿背书您追着要抓我去学堂的时候可没这般厉害啊。”
“那时候王爷不是爬假山就是爬树,也没像现在这般老实,那时候哪肯站定了听老奴说话。”
说到这,周嬷嬷不禁想起楚承御被前皇后下毒的那几年,不由得鼻子一酸,却还装作冷硬的瞥他一眼。
“你这孩子小时候的防备心都去哪了,偏偏被屋里那丫头耍的团团转!”
楚承御凑过去,露出少有的少年笑容,仿佛这一刻他才回归了这个年纪该有的年少顽皮,而不是事事都需深思熟虑。
“我可还记得小时候嬷嬷许诺给我的,说只要我能闯过那关活下来,嬷嬷就给我讨天底下最好看的媳妇儿,现在我将人接来了,嬷嬷怎么又不喜欢了?”
周嬷嬷又心疼又好笑,“可你那时候不是说不喜欢媳妇儿吗,只喜欢太后院中树上的那个鸟窝。”
“现在喜欢了,言儿现在能幡然悔悟是本王之幸,嬷嬷若是想盯着她,本王绝不阻拦,可您也得拿他当成我媳妇儿那般疼爱,不能总把人往坏处想。”
“你知道什么,”周嬷嬷叹了口气,她从没想过把石头中毒的事告诉他,免得他还要为了她们娘俩分心。
对于这件事周嬷嬷早就有打算,她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钳制住叶梓言,同时让石头尽可能的多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