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还能给她留一点点就好了。
叶梓言低着头,不敢去寻楚承御的身影,也不敢让人看见她眼里的泪花,就这么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站着。
自然也就没发现,不知何时楚承御已经离开了云断宫。
此时他正站在一处隐秘的墙角,隐隐约约能看见墙角另一边还站着另外一道黑影。
楚承御警惕察看四周,低声说,“父皇不准我留在宫中。”
“意料之中,你放心回府吧,十一皇子忽然病重的事我会查明。”
“此事蹊跷,一切小心。”
“嗯。”
然后楚承御又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回了云断宫,组织沈渡装模作样的再把搬来的‘东西’搬回去。
路过叶梓言身边的时候,他忽然停下。
“你想要几天?”
“嗯?”她闻声惊慌抬头,还来不及收回的失落目光和泪花被楚承御看了个满眼。
但他也只是暗了暗眸子,冷声问。
“你身为王妃该给新入府的妾室定寝,你想让她们侍寝几天,你自己又留几天?”
原来是这样。
她心疼的像是要被人揉碎了一样。
“十一皇子这边怕是要一个月才能痊愈,就、就让那四个人平分这个月吧。”
说完,她刚想听听楚承御意见如何,就看见原本还站定的男人甩如一阵黑风似的甩袖走了。
叶梓言看他决然离开的背影,又是鼻子一酸。
她没忍住悄悄抹了抹眼泪,还以为这点小动作会被湮没在忙碌的云断宫中,却没想到在不远处的角落,也有一个同她一般始终安静的人——
薛青一坐在一个不起眼的墙角,起初他只是累了。
学医多年,他看过无数医药典籍,却从未亲自经历过一场如此惊心动魄又酣畅淋漓的手术。
他需要大量的时间来回味、来复盘、来学习。
可想着想着,他目光就不自觉的被一道清丽的身影吸引过去。
等他看了好半天回神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盯着叶梓言看了那么久。
刚脸红心跳的想要收回目光,就看见楚承御去寻了叶梓言。
他瞧得真切,原本楚承御带东西离开的时候可以直接走正门出宫殿,可楚承御偏偏在殿内兜了一圈,然后站定在了叶梓言的面前。
薛青一还以为是两人不舍惜别,可没想到叶梓言竟然委屈的哭了。
一股莫名的怒气激的薛青一想找楚承御理论一番,但刚撑地想要起身,他就泄了气。
他以什么身份去?
又有什么资格去?
不自量力和以卵击石这两个词,不正是说的他这种人?
薛青一重新坐回到角落,抱着双膝,心里被苦涩塞得满满当当的。
直到小丫鬟唤他好几声他才回神。
“十一皇子醒了!太后正叫您去领赏呢!”
薛青一下意识看向叶梓言刚才站过的方向,果然那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此时正俯身为楚奚羡检查,却在不经意间对上了楚奚羡一双似冷非冷又似笑非笑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