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最近事情多,他想让太医诊治就行了,等以后若是有机缘再去寻名医,可没想到直接遇到了叶梓言。
看着她专业认真的样子,楚帝眼前又浮现起小时候经常见到的那张脸。
那个人正是叶梓言的曾外祖母。
楚帝自小叫她姨,她最小的女儿生下的最小的女儿便是叶梓言的娘,而楚帝却是家中年纪稍长的孩子,这样几代过来,叶梓言家这边就比皇族晚了整整一个辈分。
若是顺着楚承御叫,未来叶梓言得管皇帝叫爹。
要是顺着叶家和皇族的交情来叫,她就得管刚逼自己吃下毒药的老头儿叫爷了。
叶梓言全然不知道楚帝脑子里在想什么,她只专心问诊,然后及其流利的说了个方子,就好像那方子天生长在她脑子里一般。
“三七粉、土鳖虫、巴戟天、蜈蚣……”
齐总管忙不迭的记下来,然后听她说,“每日三次,防寒防湿,适当运动。”
话音刚落,叶梓言又补上一句,“公公还是将这方子给太医院看看吧,也好让他们及时纠正。”
其实她想说的是,让别人看过,省的以后讹上她。
说完就恭敬的退了几步,“臣女告退,陛下保重身体。”
一定要长命百岁,月月给她发解药。
楚帝挥了挥手,将人放走了。
她前脚刚走,齐总管就问,“陛下……这药……”
“就按她说的做,这丫头吃了毒药还能给朕问诊开药,倒是淡定得很,对了——”
楚帝威胁的点了点齐总管,“你可不准把这事儿说出去,当年她曾外祖母就是这么对朕的,天道好轮回,也轮到朕扬眉吐气了。”
“好好好,”齐总管捂着嘴笑着应下,“奴才只盼着叶姑娘能月月准时来取解药,可千万别赶上那药效发作,否则可真是痛不欲生。”
楚帝佯怒瞪他一眼,“就你知道的多!”
叶梓言稳步出了养心殿,走出去几百米之后才撒丫子跑到角落里,扶着一棵小树苗直扣嗓子眼儿。
可时间过去太久了,扣出来个寂寞。
她哭丧着脸回忆毒药的味道,努力咋么出来了其中的几味药材,但还远远不够。
这些日子她在空间里攻读了不少医学圣典,看来今后要加强对毒药的了解了,起码得先给自己鼓捣出来个解药再说。
叶梓言就这么一边琢磨着一边坐着轿辇回寝宫。
刚晃悠到宫殿拐角,蝉儿就扑着跑了过来。
她见叶梓言身边都是御前的小太监,也不好说什么,只急的跳着脚将自家小姐扶下轿辇,仔仔细细的从头到尾的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等轿辇退了她才焦急问,“皇上可有难为您?可有责罚您?您没事吧?”
叶梓言拉住面前小人,笑答,“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蝉儿忽然脸色一变,仰着小脸在空中嗅了嗅。
“怎么有股药味儿?”
叶梓言立马闭嘴,含糊着说,“陛下身边的齐公公身体不好,我顺手给他抓了几副药,可能是沾染到了。”
“是吗?”蝉儿疑惑。
叶梓言拉着她的手赶忙往寝宫里带,“我还能骗你不成,你吃早膳了没,快去垫垫肚子。”
“哪还有功夫垫肚子,”蝉儿一个转身,倒成了她推着叶梓言往外走,“太后娘娘来云断宫了,一大早就叫人来传您,还说等您回来一定要立马去那一趟。”
“立马去?”叶梓言暗道不好,“来的人急不急?该不会是小皇子出事了吧?”
说完,主仆两人对视一眼立马心照不宣的撒丫子就往云断宫跑。
要是楚奚羡有个三长两短,太后一定叫她们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