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奚羡皱眉,“受封前夕?”
“对,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在册封的前一天,整个皇宫都准备好转天的册封大典了,可却在前一晚被告知取消了,就连你的满月酒也一并取消了。”
楚奚羡虽然也曾暗中查问过不少当年的老嬷嬷,但加起来也没有西嫔记得这般详细,他竟然到现在才知道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尤其是对这些时间节点深感惊讶。
皇室中人行事最讲礼数,也最好面子,妃子册封皇子满月这种事都是要和妃子娘家说的。
娘家中人闻此喜讯难免要和同僚朋友炫耀一番,也就相当于已经替皇室宣传了,可皇室突然反悔了。
这样大的事情竟然说变就变,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事,才会让楚帝做出这般不留情面的举措。
“我母亲到底犯了什么错?”
“不知道,当时伊常在位分低,住的偏僻,周围本来就没有什么妃嫔作伴,再加上从那之后陛下找借口将伊常在身边的宫人全都换了个遍,之前的宫人死的死伤的伤,也都寻不到人了,所以根本就没传出来只字片语,只听说——”
“听说什么!”
“听说陛下那晚上发了雷霆之怒,吓得伊贵人抱着孩子跪了一整晚,而陛下早就怒不可遏的拂袖去了,从此直到你娘病死,陛下也再没去看过她一眼,”
没等楚奚羡发问,西嫔紧接着说,“但奇怪的是,嗯……”
她斟酌用词。
“就是……虽然陛下生了这么大的怒气,但却未听说有任何的责罚,只是将伊常在禁足宫中而已,你能明白吗?”
楚奚羡明白西嫔的意思。
照理说皇帝生了这么大的气,没理由连宫宴都取消了却不责罚当事人,这明显是前后矛盾。
楚奚羡眼前的迷雾更多了,他似乎总也看不透当年母亲去世的真相。
“再然后呢?”
“再然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毕竟后宫中人今日得宠明日失宠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没有人会在意旁人如何了,都一门心思的扑在自己身上,争着抢着往上钻。”
西嫔这说的倒是实话,楚奚羡半晌不语,沉了好久才全部接受了刚才的话。
他的脸色比刚才更苍白了。
许久才说。
“你在韩春沫身边这些年,有没有听她提起过我母亲?”
“这……”
西嫔不敢说话了,随后便被楚奚羡冰寒的眸子吓得一个激灵,结巴着说。
“倒是偶然提起过,但次数很少,每每提起也总是带着愤恨,她认为自己的孩子是因为伊常在才没有的,所以……”
楚奚羡心中了然,“你去盯着韩春沫的动静,查查她宫中到底都藏着哪几种毒药,每样偷一点来给我,三天后我会再来找你。”
西嫔没敢问为什么,只点头说,“我记下了。”
然后便见楚奚羡起身,慢悠悠向她走来。
西嫔顿时脸色煞白,没等再开口就脖子一疼眼前一黑,再醒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了楚奚羡病弱的身影。
与此同时叶梓言也起床了。
她蹬了被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猛然想起昨天被楚帝喂得那颗药丸。
顿时一个激灵爬起来,给自己号了把脉。
正全神贯注的时候,惊闻外面传过一阵喧嚣吵闹声,然后蝉儿便端着早膳敲门进来了。
叶梓言探头,“外面怎么了?”
“是明贵人,被皇贵妃审了大半夜,眼下要被拉出去执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