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梓言不敢有片刻松懈。
她拜托楚承御一会儿叫醒自己,随即就钻进空间检查上次给楚奚羡做手术的设备。
楚奚羡忽然晕倒一定不是小问题,叶梓言必须确保一会儿救治起来万无一失。
可身边的楚承御却暗了眸色。
他总觉得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前几日他进宫想要查证叶梓言在宫中的情况时,曾去过楚奚羡的云断宫。
那时候就瞧着楚奚羡恢复的很好,并没有什么异常。
应该不至于出现忽然晕倒的情况。
而且他曾听叶梓言说过楚奚羡用鸡蛋把银针变黑的把戏。
便证明楚奚羡至少是知道一些医理的,绝不是那种愚昧忍痛的人,若是察觉到不好大可以及时叫太医去医治,又怎么会闹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莫非……
叶梓言睁开双眼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楚承御低沉的叮嘱。
“此事蹊跷,谨防有诈。”
他附在她耳边小声说,眼中一片警惕。
叶梓言的心蓦然漏跳一拍,旋即飞速起身从他怀里挣脱,红着脸谨慎的点了点头。
楚承御看着怀中瘦弱的人刻意坐到了马车对角,登时就沉了眸子。
“你就这么讨厌本王?”
叶梓言咬着下唇没答话。
他忽然窜起一股无名火,长臂一捞抓着叶梓言的脚腕就将人带进了怀中。
巨大的力道让她如飞羽落怀,根本没有丝毫反击的能力。
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再想挣扎的时候,却早就失了先机。
马车里的楚承御和在王府时截然不同。
再没了刚才的温柔宠溺。
眼下只剩下强硬霸道。
他一手搂着叶梓言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头,蛮横的让她看向自己。
非要逼问出来一句,“你为何讨厌本王!”
他眸色沉沉,霸道侵略的气息蔓延,席卷包裹住叶梓言的全身。
在王府中他哄生气的娘子,是因为他坚信叶梓言是喜欢自己的,只不过是在闹小脾气而已。
可她越来越多的闪躲逃避让他信心动摇。
楚承御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自作多情,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强迫叶梓言做她厌恶的事。
他忍无可忍,也无需再忍。
今日非要问个明白不可。
叶梓言被他钳制的动弹不得,却怎么也说不出伤他的话。
在楚承御灼灼目光的逼问下,叶梓言终于松口。
“我从未讨厌过你,你、你先放手好不好。”
楚承御大掌抱的更紧,揽着她紧贴自己胸膛,居高临下的逼问。
“那你为何要将本王推向别的女人?若不是讨厌,就是倦了?”
“不是……”
“还是……因为衡王?”
“不是他!”叶梓言飞快解释,生怕楚承御误会。
可这种反应在楚承御眼中更像是有心维护楚尽衡,他眉心一沉,手臂青筋毕露。
“你不是告诉本王两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信任吗,你的信任去哪了!今日不管宫中是何变故,刀山火海本王都认了,都会随你一闯到底,就换不出你一句实话吗!你若再不开口,我即刻就去找衡王问个明白!”
叶梓言被他托在怀中,感受着近在咫尺的巨大怒气,一个没忍住就红了眼眶。
她鼻子一酸,哭腔浓重。
“韩家受创严重,韩春沫在宫中也遭到牵连,看上去是韩家大厦将倾,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韩家根基深厚这么多年,是不会轻易认输的……”
楚承御冰寒的眸子紧紧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