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不见的?”
“不知道,我按照你给的名单去拆韩家老底,等拆到韩克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见了。
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是在三日前,说看见他去钱庄取了好多银票,估计是跑路了。”
楚承御抬眼看他。
“你信?”
颜翊痞痞的拍了拍手上碎屑。
“不信怎么办,我去钱庄核查过,所言属实,而且取的数目不小,估计够他吃好几辈子。”
“但你还是不相信他是真的潜逃了,否则不会冒雨来报。”
“哎呦死鬼,”颜翊隔着桌子用小拳拳打他肩膀,“还是你了解人家。”
楚承御被他恶心的不轻,嫌弃的直接闪过他的触碰。
颜翊也不在乎,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唠唠叨叨盘算起来。
“你说我动韩家这事儿是不假,但他至于这么快就跑路吗?
韩家那些小喽罗子侄们都按兵不动想要再看看风向,他这个管盐务的两省总督竟然卷包袱跑了?”
楚承御眉头更紧。
“这绝对不是韩克的行事作风,他被韩易举荐上位之后一直颇有业绩,短短七年就从一个五品官员一路晋升为一品盐官,是旁人难以企及的成绩,绝不是背靠韩易这座大山就能轻易完成的,
韩克这个人十分有能力,听说手段也黑的很,这件事绝不足以让他闻风而逃。”
“是不是他家有急事?”
“也不应该,韩家现在接二连三的出事,韩克应该急着和韩家人划清关系才对。”
“我也觉得这事儿太蹊跷了,他要是窝在家里不动,以他的官职还真有可能平稳度过韩家危机,可他偏偏失踪了,就好像是自己跳出来不打自招似的,这也太反常了吧。”
“可有查过他出逃的路线?”
“查了,没陆路出城,官道上也没有痕迹,水路情况比较复杂一点,所以暂时还没有结果,等有信儿了我第一个通知你。”
“嗯,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暂时大家还没有什么异常,只认为是他出门巡查去了,以前也经常有这种情况,三五天之后人就回来了,要不是我发现他的官印留在家里也不会察觉他是跑路了。”
楚承御眯着眼看他。
“你怎么知道他官印在家里?”
“啊?”
颜翊一噎,“那个,咳,我不是接到名单要铲除韩家作恶的官员吗,所以就暗中走访了好多家,都了解了一下。”
“官印是官员身份的象征,所有因公出行必须将官印放在身上随身携带,以便能随时表明身份,不用的时候大多数都会放在极其隐秘的地方,
我查封过几位贪官的家,十有八九都藏在床边的暗格里,足够私密又方便随时拿取——”
楚承御看着颜翊,
“所以,你是上了韩克的床?”
“呸呸呸!”
颜翊一蹦老高。
“那个大猪头谁要上他的床!你这样容易被人误会,还以为我有什么特殊癖好呢!”
“哦?那不然你是怎么知道他没带官印的?”
“我那是被他小妾友好客气恭敬有礼……邀请进去的。”
“啧,”楚承御摇了摇头。
这回颜翊蹦的更高了。
“诶?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就是进去套话的,我可什么都没干!你说要动韩家的贩夫走卒能不废吹灰之力,但想动韩克这个胖头鱼是不是得全方位的踩点!”
“嗯,”楚承御撇着嘴点头,声音拉的老长。
颜翊又蹦。
“嘿!你这是什么表情!小爷我这么正直帅气洁身自好,能被那等女子沾身吗!”
楚承御一副‘别解释了,我懂,并且很感谢你的付出’的表情。
差点儿没把颜翊气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