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御说罢就要出去。
“我即刻进宫禀明父皇,不出三日一定还你清白。”
“等一下!”
颜伯忽然有些顾虑,他深吸了口气,说。
“但叔父他们都以为我已经……”
“以为你死了?”
楚承御忽然笑了。
“你别忘了,那可是颜翊他爹、咱们的启蒙师父,从小咱们合起来说谎话都蒙骗不住他,现在他老了只会更精明。”
颜伯显然十分吃惊。
楚承御好笑的看着他,问。
“你知道裴今最怕什么吗?”
颜伯摇头。
“最怕逢年过节,因为每次颜翊都会把他从大理寺挖出去喝酒,不管裴今多忙颜翊都不会放过他,为的就是能把裴今灌醉好方便打听你在狱中的消息。”
楚承御笑了一声。
“可怜裴今每次都要演戏装醉把你的近况告诉颜翊,事后他还得摇摇晃晃的再回大理寺把手头的工作做完,你说颜翊都能猜到你还活着,师父会猜不到吗?”
颜伯忽然哽住。
是啊,他从小父母没的早,一直都是养在叔父和婶婶身边。
他们一定是猜到了他不想被亲人打扰才说自己已经死了,所以干脆真的还他清净。
颜伯忽然回想起来,有一年冬天牢中格外阴冷。
裴今给他送了件崭新的棉衣进来,说是陛下恩赦特地赏的。
那时候他瞧着这针脚就像是婶婶的手艺,彼时他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现在回想起来,竟一切都是真的。
颜伯眼眶滚烫,向着楚承御深深行了一礼。
“这些年多谢你和裴今,无以为报。”
楚承御恭敬还礼。
“造福一方百姓,就是报答。”
楚承御出去之后直奔皇宫,在宫内待了两三个时辰才出来,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正是叶梓言院子里最热闹的时候。
文灵儿站在房门口,“下一位。”
然后又转头问蝉儿,“给你家小姐的润喉糖取来了没,这一上午说的嗓子都干了。”
“来了来了,方才见屋内忙着便没敢进去打扰。”
“我还从家里带来了上好的燕窝,你也去熬上,多熬几碗,咱们都得好好补补,这两天可累死我了。”
文灵儿说完就又钻进了房间忙活去了。
蝉儿捂着嘴偷笑,想不到这位曾经一看见叶梓言就掐架的大小姐现在竟然成了院中的头号帮手,对大事小情都操心不已,还真是神奇的很。
“蝉儿姐,这些草药放到哪去?”
依淼抱着一大捧晒干的艾草跑过来,把她的小脸都挡住了。
蝉儿赶忙给她让路。
“就放在墙角就行,晚上让沈渡拿去后面的院子存起来。”
“好,葵娘还在继续捆艾草,我一会儿都放到那去。”
蝉儿小跑两步带着文灵儿的燕窝去了厨房,回来的时候叫人提了一大桶绿豆汤来。
她盛好分给排队的妇人们。
“今日天晴了日头大,大家都解解暑。”
然后转身也递给沈渡一碗。
“看你表现不错,也喝一碗吧。”
沈渡嘿嘿一笑,美滋滋的接过来,还没等喝完就听随蝉儿来的下人说。
“蝉儿姐人美心善还会过日子,竟然是用自己的钱买的绿豆和冰糖,都没动用咱王爷一分钱,可是叫咱们厨房里的人都佩服的很。”
蝉儿笑着给他们也一人盛了一碗。
“这都是王妃的意思,毕竟这算是私事怎好动用王爷家产,还多谢几位大哥帮我熬汤还帮我提来,真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