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的心思不正啊。”李老太太悠悠的叹了口气。
李老爷子就气哼哼的道:“谁知道那小畜生学的是什么妖法邪术,才会失了心性记忆的?前儿她全身是血的打山里出来,也没听说她身上有什么伤,要真是练的妖法邪术,不趁现在跟她断个清楚,难道还要等她惹出了祸事,连累我们这一大家子人吗?”
这似是而非的一顿道理,说的村长王忠和里正都闭了嘴。
李家两老偏心次子次媳,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不然李家三房也不会因为许春花刁难病中的刘氏,李宝儿姐妹俩为护母与之大打出手,而被李家二老扫地出门了。
现在明知道李宝儿有一身本事,李家二老还坚持要和三房断亲,这其中有什么目地外人也不好评说。
不过就王盛回去跟他说的那些事来看,王忠敢肯定这亲断了之后,有李家二老后悔的时候。
“爷,奶,李宝儿他们来了。”李平康在外头喊了一嗓子,屋里的许春花和李树对视一眼,趁人不注意,立即就快步走了出去。
王忠和里正对视一眼,都忍不住摇了摇头,心说:这亲都还没断呢,李平康就连叫李树一声三叔都不肯了,可见这李家二房的家教有多“好”了。
李山眼见劝不动李老爷子,一着急就跪到了他面前,哽咽道,“爹 ,咱们李家本就是王家囤的外来户,三弟一家因为弟妹的病又过的艰难,您要是都不管三弟了,他在这村里还有谁可以依靠呢?您要是真想和三弟断亲,不如把儿子也分出去吧。”
李老爷子闻言一惊,但想到大儿子憨厚的性子,也就没当一回事,只恶狠狠的瞪了眼走进来的李宝儿,然后斜眼看着李树道,“又不是我不想认他,现在是他要护着他这逆女,不要我这做爹的呢。”
这隐带威胁的话语,这回却没在李树心里激起半丝波澜。他上前扶起李山,自己跪到李老爷子和李老太太面前,道,“爹、娘,你们不用再多说了,宝儿是我女儿,我是不会赶她出家门的。您们要断亲就断吧,请恕儿子日后不能再孝敬你们了。”
说完,他“嘭嘭嘭”的给李家二老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从酒坊得的那三百文钱,高举过头,道,“儿子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孝敬您二老的,这是儿子这个月的工钱,就当是儿子最后孝敬您二老一回吧。”
李老爷子一听这话眉毛就竖了起来,他扫了眼面无表情站在堂中的李宝儿,起身一把挥掉李树手里的铜钱,愤怒的冲他吼道,“你当你在打发叫花子呢?还没什么可孝敬我们老两口的?你这宝贝女儿早上才打了头狍子,全村人都看到了,你这是当我们老两口耳聋眼瞎?还是缺你这几个铜板花呀?”
李树抬头傻傻的看着对他大发雷霆的李老爷子,仿佛不认识他了一样。
先不说他根本不知道宝儿猎了头狍子,就算他知道,那狍子也是宝儿猎的。身为人子,孝敬父母应该是他的责任,而他的父母却看不上他辛苦打工赚的三百铜板,张口和他要他女儿打的狍子?
李树仿佛被人当场打了个巴掌一样,即觉得难看又难受的不行。
他家里如今是个什么情景,他爹娘难道真的一点没数吗?刘氏还等着卖了狍子的钱抓药,孩子们还要靠卖了狍子的钱买粮食吃,更别提他们住着的那个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