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回京这一路上,将整个事情在脑子里翻来倒去的过了好几遍,发现就盗图这事来说,不但庞家和京中的几大世家有嫌疑,就连几位皇子都有嫌疑。”
皇帝都听的愣住了,他只是想听听暗一心里有没有在怀疑谁,谁知道这家伙不但怀疑对象一大串,还把几位皇子都扯进来了。
殷宏德嘴巴张了张,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道,“暗一,朕总共也就三个儿子,你就不能给朕留一个吗?”
暗一只能讪笑,“皇上,臣之前奉旨查秘图被盗一案时,发现在鞑靼使节来京之后,这半年进入皇家藏书楼超过三次的人,除了负责在楼中打扫的宫人就是三位皇子了。
宫人说四皇子是每日必到藏书楼看书的,大皇子则是自年初开始才隔三差五往藏书楼跑的。
最为可疑的是二皇子,他去的藏书楼的时间正好是在鞑靼使节走后,而且还是一连去了十几天后就再不去了的。”
殷宏德眼中的寒光一闪,沉声问,“你怀疑图是二皇子盗的?”
“臣只是还疑,并没有证据。”秘图被盗一事,他上次刚查出一点明目,皇帝就因为镇北王冒名封了个十岁女娃当二品官而被御史给骂成了狗。
气疯了的皇帝脑子也跟着短路了,然后才有了他奉旨跑去北疆,跟镇北王通气之后,跑去刺杀李宝儿的事发生。
殷宏飞那个王八蛋也是个狠的,事先竟然不知会他一声:李宝儿的武功已经登锋造极。害他傻傻的送上门去,被一脚踹的嵌进了墙里不说,还断了三根肋骨,外带附送内伤外伤一大堆。
殷宏德对暗一的回答很不满意,他盯眼打量着暗一,见他时不时的扶着胸口,狐疑道,“你受伤了?”话一出口他就想起来了,刚才暗一说了他是在去刺杀李宝儿时,被她伤的。
可堂堂皇家暗卫统领竟会连个十来岁的女孩都打不过,这话说出去能听吗?
低垂着头的暗一并不知道皇帝正在心里嫌弃他,一脸羞愧的跪下请罪道,“臣学艺不精,有负皇上所托,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你真是伤在那个李宝儿手里的?”暗一的武功已是世上数一数二的了,连他都不是那个李宝儿的对手,那那个女孩该有多妖孽?殷宏德知道她好像还只有十来岁。
“是!”暗一的头垂的更低了。
摆出这么一副羞于见人的模样,这是输惨了?
殷宏德看他这样就觉得牙疼,“看看你这熊样,不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吗?这次打不过,你下次再去找人家打回来不就完了嘛?”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到这个,暗一简直都要被悲伤淹没了,他愤然抬头,道,“皇上,您就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若论单打独斗,臣根本就不是那个李宝儿的对手,不管再打几次结果都是一样的。
臣觉得册封李宝儿为镇北军总教头一事,您这边可一定得顶住了,不能因为大臣反对就把旨意收回来了。那个李宝儿是个有真本事的,现在那些大臣蹦跶的越利害,等他们以后见识了那丫头的本事之后,这脸就被抽的越疼。”
“暗一啊,你还是太年轻了!”殷宏德不屑的嗤笑,“那些朝臣都是老油条,他们压根儿就没有‘脸’这个东西,你说他们知道自己弄错了之后,会觉得脸疼吗?”
“呃……”被皇帝说太年轻的暗一,忍不住抬手摸了下自己已经三十好几的老脸,心里还在想着:原来皇上都是这么看待那些大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