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顶镇。
“恒王带着夏筱萁去做什么?”暮翊睿手指在桌面轻扣。
他派出的暗探跟着苍蓝二皇子的人在听涛镇住了几日之后,等到了苍蓝二皇子,之后,又跟踪上了苍蓝二皇子。
这会儿,他正对着暗探传回的消息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夏筱莹拉着一个人风一般从门外跑进来,脸上难抑兴奋之情,“爷,看谁来了?”
暮翊睿抬眼看过去。
面前站着的是一个风尘仆仆,满面沧桑的中年男子。
谁啊?
他疑惑的眼神在来人身上寻索,眼前的人灰衣布履,眼神浑浊,一张布满风霜的脸和粗糙的双手,陌生中又有几分熟悉感。
“我父亲!”夏筱莹红着眼眶,将夏老爷往前推了一步。
“夏国公?”暮翊睿唰的起身,激动而又不可置信的看向来人。
“草民见过三皇子!”夏老爷躬身就要下跪。
“快别!”暮翊睿再顾不得其他,急忙上前一步搀扶,“夏国公快快请坐!”
“草民已经不是国公爷了。”夏老爷老泪纵横。
“不,你就是国公,不但是国公,以后还会更进一步!”三皇子按着夏老爷坐下,亲手斟了一杯茶捧上。
“臣惭愧!”夏老爷的手在颤抖,手里的茶杯几乎端不住。
他太激动了。
来对了!此时,他的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他要帮三皇子,他要借三皇子的手重新振兴夏家一族。
而此时的暮翊睿也在暗中打量夏老爷,从前的风流倜傥没了,淡定从容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沧桑和卑微,还有几分的不甘心。
嗯,有不甘就好!
心思百转千回,再三的试探之后,暮翊睿决定和夏老爷开诚布公,他将眼前的情况大概的讲了一遍。
还没听完,夏老爷心里就开始打鼓,三皇子这是什么都没有了,想成事困难重重,这一趟混水还值得趟吗?
心里暗暗嘀咕着,他一脸郑重,“这么说,咱们没有一兵一卒,银两也只有木公子尚未运出来的那些了?”
正在谈论的两个人还不知道木公子的事。
木公子正在山中养伤。
当时,夺路奔逃,直到确定甩开了追兵,木公子一不敢直接去云顶镇,怕主子的藏身之地被发现,二来也不敢找客栈住,怕有衙役沿途搜查,便跑进了一处深山老林。
在山林里寻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挖了一个深坑将他带出来的一箱金子埋了起来,并细心的将草皮再重新复位,这才松了一口气胡乱的在山中挖了一些草药敷上,至此开始了山中养伤的日子。
白天,除了猎野物充饥,其余的时间他都守在埋金子的地方,夜晚干脆就抱些枯草,睡在那些金子上方。
“咕噜噜……”
这会儿,按着猛唱空城计的肚子,木公子眉头紧皱的起身准备去找点食物。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惊动。
“扑棱棱……”
几只飞鸟扑棱着翅膀乱飞。
木工子心里咯噔一声,急忙闪身隐藏,双眼紧紧盯住那处。
四周重归于静。
支楞着耳朵直到确认安全无误,木公子这才现身去之前飞鸟乱飞的地方查探了一圈,并没有人走过的痕迹。
“呼……”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木公子轻拭脑门子上的细汗,这会儿肚子里的饥饿感早被惊的杳无踪影,环视着之前自认为安全的藏身之处,他有些不自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