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华趁机跑向看台，脸上带着惊慌失措的后怕，却又没入眼底。

“他疯了，他要杀我。”少女带着哭腔，紧张和害怕的情绪被看台的人看在眼里，却又一分不错的勒马停下了脚步。

秦元战早已在场边等着沈芳华，看到她眼里深处的趣味，终于放下心，看她一下马就将人拉在身边检查着。

愈发赞许沈芳华的聪慧。

如果有人细心看一看就会发现，明明刚才一场搏斗中逃出来，可沈芳华却连头发都没乱一点。

反观施暴者元希，此时被侍卫带过来的时候，一身黄土，头发散乱，刚被踩的吐出的血糊了一脸，神色可怖看上去确实像一个疯子。

秦照拖着脚步，一步步走下座位，来到了两人面前，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已经被秦元战拉近身边的沈芳华，眼神眯了眯。

随后将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元希，弯下了腰向元希的脸上捏了过去。

“陛下，小心啊。”

柳如意紧张的在后面喊了一声，让秦照的手顿了顿，却没停下，一把捏起了元希的下巴,去看他眼里的神态。

“真疯了？”

一旁的柳元连忙躬身赔罪,不动声色的看着喃喃自语元希道：“陛下，此事有些蹊跷，让老臣带他回去，找太医好好看看，也好在做定夺。”

可元希却因为听到了柳丞相的声音，突然反抗疯狂起来，一把从秦照面前挣脱跪在了柳元脚下，眼神疯狂而热烈的摇尾乞怜：“柳大人，你说过帮我的，他们都以为我是你的跟屁虫，却不知道大人你的宏图啊……”

“元参将疯了失心疯，快将人拉下去。”

柳元心里暗骂蠢货，恨不得元希当场暴毙好堵住他那张嘴。

不用抬头他都能感觉到秦照的眼神。

可元希却拉着柳元的裤脚又开始喋喋不休的嚷嚷起来：“大人你得帮我啊，她知道，已经有人知道我帮你做的事了，万一她说出去，我帮你练……”

啪。

柳元狠狠的将手边的杯子连带着水直接砸向了元希，强制性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出信息量更大的话。

悄悄去看秦照的脸色。

秦照看了一眼脚下的碎瓷片，脸色如常的回到了座位上，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不冷不热嗤笑道：“敢在朕面前直接动手，现在看来，确实是疯了。”

可这句话却让场面静的可怕，没人知道这话究竟说的是元希，还是刚刚动手的柳元。

“陛下，刚才多危险啊，您可把我吓坏了。”

见状，柳如意端来剥好的水果，递了过来，秦照看了一眼她，听到她口中的担心又淡淡的看了一眼柳如意从头到尾一直站在安全的位置，未曾移动分毫。

突然有些不耐，想起多年之前，他遇袭，那个骄傲的身影比任何人都快，义无反顾的扑过来将他护在身下，护的周全，自己却落下了伤。

随即下意识转过头，却看到沈芳华仿佛被秦元战安抚好，没了方才的慌张此时恢复了天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