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谁!”挤出这几个字,喘着气捂住了胸口,元希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痛一寸寸的从经脉渗透进了每一处肌肤。
“痛吗?我给你扎的那几针,加重了你的感官,放大了你五倍的痛感,这样你才能体会到我父亲死时的痛苦。”
看着元希眼里难以置信的神色,沈芳华顿了顿,转过头继续轻轻道:
“元大哥,我父亲这一辈子做的最错的事,就是怜惜你的身世,把你调到身边来,你知道吗?他原本打算等我大婚之后,就将你提拔为副将,单独带兵,可惜啊……你宁愿背弃他,轻信柳元的话换来这小小参将。”
“元大哥,不怪别的将士看不起你,将士服的,只是浴血拼来的功勋。你,迷失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活着。”
眼前沈芳华的模样也越发的浑浊起来,慢慢的变了另一个人的模样,元希一手掐住喉咙,眼珠爆裂想要看清,一手向前伸去,却只看到鲜红一片,挣扎了几下就没了气息。
看着从监狱小窗透进来的月色站在了元希的尸体上,沈芳华忍住了胸口气血翻涌,跑出监牢,跑到门口的树下吐出了一口鲜血。
突然水壶递到了眼前,沈芳华连忙抬头,一身月牙色常服的秦元战正在眼前。
见沈芳华定定的望着他,秦元战叹了口气,又将竹青的手帕递了过来,温声道:“我一直在门口,没听到你们在说什么。我只是很担心你。”
月光下,秦元战没带面具,没伤的那半边脸透露出莹莹的光芒,沈芳华莫名生出一股被人保护的安全感,抿嘴摆摆手,语气轻松得意:“我多厉害你不知道吗?担心什么。他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而已。”
可秦元战却叹了气,伸手将沈芳华的胳膊拉在眼前,看着捏的紧紧的拳头,无奈道:“松手。”
见沈芳华不动,秦远站的手心微微用了点力气,语气也加重了不少:“松开。”
沈芳华无奈,松开手,血肉模糊的掌心暴露无遗,那是方才她听到元希说着发生在她至亲身上的事情,强忍着恨意不去将元希砍成八段的想法,掐出来的。
据元希所说,当天穆家的人欢欢喜喜的准备着去参加穆欣的大婚,临出门穆老将军还说要和军中的将士不醉不归。
等从营中出来走到密林,遇上了埋伏才发生不对。
穆家主母和仆人都已经被制服绑了起来。
等穆老将军刚要反击时,提不上力气,才发现早就中了毒,正是出营前,元希亲手泡的茶里下的毒。
元希他们打的主意原本是等穆老将军当时幻觉加上毒发,狂怒之下,亲手杀死自己的夫人和孩子,让他痛苦的自刎。
却没想到,毒入骨髓,穆老将军还维持着一丝清醒未曾伤害亲人一分一毫。
甚至为了防止自己暴乱伤了人,穆老将军亲手砍了他拿刀的手。
沈芳华光听到当时的场景就觉得心痛难忍,当时她的亲人该身处什么样的地狱里啊。
“柳元,一定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