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华从始至终皱着眉头望着愈发癫狂的秦照,眼里的鄙夷毫不掩饰:“我看你是疯了。”
“疯了!”
秦照收住笑,喃喃的不住念着这两字,突然眼神猛地一冷,直接承认道:“朕,是疯了。”
“自从她离开朕后,朕每每夜不能寐,梦到的都是她从熔台上毫不留恋的纵身一跃的身影,从那天起,从那一刻起,朕的理智就没了!就已经疯了!”
“你说,她为何这么绝情?”
沈芳华透过夜明珠的灯光,开始打量着这屋内的陈设,愈发感觉到诡异莫测,听到秦照的话,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打量着秦照:
“绝情?陛下,难道不是您亲手杀了穆家,亲手杀了穆欣?论绝情,谁又比得上你呢?如今又表现的如此痴心缅怀的模样,还真是应对了那就话。”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
说着,抬手凌厉的打翻最近的一个箱子,里面堆满的画卷滚落出来,摇摇晃晃的在沈芳华的面前展开。
秦照有些怡然自得的看着他的作品,有些癫狂的痴痴望着显现出来的傲然的身影,轻轻抚摸着画上女子的脸庞,宛如一不小心就会碰疼了画中之人。
“你看看,你俩都多像,不论是骑马,还是生气的模样,那一身的气势每每让朕产生了一种错觉,这是老天听到了朕的心声,又将你送到朕面前来弥补上她离开的空缺。”
听着秦照沉声的自我陶醉,沈芳华不屑一顾的用眼角瞥了他一眼,淡淡的摇了摇头。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秦照还有这么病态的一面。
沈芳华看着画面上的女子身姿,或是骑马、或是御敌、或笑、或嗔怒一举一动,都完美将神态细节画的传神至极,一定是日日夜夜在心里揣摩,回想了多次才能画的像活过来的一样。
画上的人,赫然就是穆欣的模样。
沈芳华的心里像堵住了一口恶气,被秦照悼念,日日夜夜寄托感情这件事只要一在脑海里想起,就让沈芳华忍不住浑身都透露出鸡皮疙瘩的嫌恶。
“画的真好,我想任谁看了都会以为陛下您是这天下第一痴情。”
秦照被嘲讽的有些愣住,脸上有些不确定的审视沈芳华的一举一动,那清明无比的眼睛。
心脏猛烈的跳动着,有什么被忽视的地方从心里渐渐浮出来,“你不疯?也不傻。”
沈芳华随手捡起一副,上面的女子手拿破云,一身风骨。
这是她。
虽然是她做的事,可秦照依旧将她的眉眼描绘成了穆欣的模样。
一时间有些无语,拿在手里,当着秦照的面,一点点撕碎像丢垃圾一样随手抛在了地上。
秦照看着画顷刻间化成废纸,怒气在眼底聚集,
“你!好大的胆子。”
可沈芳华却充耳不闻,拿起刚才的发簪开始对着画一张张的划过,不过片刻,刚才的精心收集的那么多画着佳人的卷轴。
不过转眼间,已然变成了一堆废墟。
“放肆。不要以为朕纵容你,你可以肆无忌惮,不考虑后果了,欺君之罪,朕还没和你计较。”
秦照卷着衣袖顺势袭来,沈芳华轻轻一闪,躲过了过去,秦照抬手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