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照却看都不看他,一步步走下来,走近台下气度非凡的沈芳华,眼神越发的灼热。
沈芳华从怀里拿出那个一直被柳元找的账簿,举起在殿中走了一圈,冷笑着看着柳元:“其罪三,柳元常年将秦国的珍宝送去疆外皇室,勾结敌国,还故意在五年前埋下祸端,引发而今的江州大坝事件。”
柳元此时已然头发尽数散落,不甘心的咬牙坚持,“你胡说!我已经贵为丞相,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恨,他早该除了这些人。
背过身,沈芳华不去看秦照的目光,只盯着还死鸭子嘴硬的柳元,心里那团火烧的她胸口一阵疼痛,恨意揪着她所有的五官:
“对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一开始不明白,后来到了江州,找到了姜询,我才明白。你多年前从一开始就是他们送来的细作!”
说着,沈芳华垂着眼眸,摇头倍感可笑的继续说着:“所以这就说的通,那些诬陷穆家的罪名,那些所谓的证据,都是怎么来的了。”
说到这,沈芳华的声音轻了下来,有些恍惚的回顾了下四周。
那模样颇为神伤,秦元战有些心疼,食指微微一动,却还是忍住了脚步,只护在她周围。
沈芳华的步子停在了安排的别国使臣待得角落,死死的盯着那个原本看戏的男人,直到他有些慌张的低头喝了一杯水,清了清嗓子使臣才开口:“秦皇,这柳丞相如何变成我们的细作了?这位姑娘说的话让人听不懂,我们是来观礼封后大典的,若是这大婚不办了,还赎请罪我们也要离开赶路了。”
说话的是外疆的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被指引过来当使臣,更重要的是要他离开前要带走战王府的钥匙,还柳元自由。
不管王朝之间有什么,这种大事上,两国之间还是会下请帖的。
此时见情况不对,这人的脚下已经生了离开的意愿。
却被禁军拦下了脚步。
沈芳华抬起手,抖着手上厚厚的折子,继续道:“这上面,从小到大,皆是柳元犯下的过错,桩桩件件想要全部说清,只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尽。可怕,可笑,这么一个人,怎么能身居丞相之位,这么多年玩弄朝野,还不知有多少像战王府和穆家这样的忠良,被害的死于非命。”
柳元沉默了许久,见秦照一直无言,知道此局已然是败战,惹不住大笑出声,挣脱开早就的瞠目的侍卫站起身。
抬手抖着身上的灰尘,疯癫的笑了起来:“哈哈哈!穆家、穆家!说到底,你到底和穆家什么关系。”
柳元死死的看着沈芳华,却百思不得其解,他早就调查过沈芳华的身份,根本没有可疑,也试验过,不是带了面具的穆家人。
可这更加匪夷所思。
他环顾四周,讥笑连连:“老臣这么多年,服侍两位皇帝,皆殚精竭虑,呕心沥血,不觉得有什么错。你所言的身份的问题,完全是无稽之谈。可笑至极!”
说着柳元重重跪倒在地,一字一句的喊冤:“陛下,这人分明是穆家乱党,这些话不可信。其他的事老臣可以慢慢和您解释,可穆家的事,您是最清楚的啊。穆家……”
却没想到秦照突然叹息一声,用一种颇为失望的眼神,看着柳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