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穆木久久的沉默，沈芳华连忙补充道：“穆木，我当时实在忍受不了穆欣将军被人那样的欺辱……所以才……出此下策。”

可意外的，穆木只是平静的听完，抿紧了嘴，没任何生气恼怒的模样，只是眼睛却一直盯着沈芳华手上不自觉的小动作。

过了片刻，压着嗓音轻叹道：“你做的对，穆家不管生死，都不会甘愿做提线木偶。”

顿了顿，看了一眼沈芳华，眼里带着莫名的情绪：“只是难为你了。”

这话说的有些没头脑，可沈芳华却没注意到。

她的眼睛因为将那个秘密说出来后，心口的重压终于松了下来。

视线模糊成了一片，赶紧低下头将眼睛里的眼泪吞回去。

所以也错过了穆木意味不明的眼神。

没人知道她当时看到秦照那样对着她的尸首时的情绪，除了愤怒，更多的是亲手烧掉自己尸体的后那种物是人非的惆怅。

沈芳华小心的试探：“如今穆家正名，柳元付出了代价，你可还怨穆欣。”

说完，沈芳华心跳紧张的加快，看着穆木的眼睛，想要从中间得到一丝松动。

“那些人付出代价是那些人，于穆欣犯下的错有和干系，她总还是错处最大的那个，下场也是自找的。更何况，穆家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如今只是除掉了一个柳元，等我康复了定要亲手将狗皇帝碎尸万段。”

满含怨恨的话语，充斥着少年的胸腔。

沈芳华被这话刺激心脏痛的快要喘不上气，只能拼命的捏住衣角不露出异样让穆木看出来。

喉咙里的话都被堵住了，沈芳华无措的样子，尽数被穆木看在眼里，他冷淡的躺了回去，闭上眼睛：

“你该走了，我要休息了。”

毫不客气的就要将沈芳华赶下马车。

沈芳华猛的站起身，却还是将手上编织的小玩意放在小案上。

掀开了帘子从马车上闪了出去。

听到人走了的动静，穆木这才重新坐起身子，看着小案片刻。

随后将那个编织的骏马草结抓在被指甲掐的血肉模糊的手心里，用力的贴在胸口处，眼里暗潮汹涌。

车队一直走到了下个城镇找到了客栈歇息。

此次秦元战要沿路将柳元遗留下来的势力和毒瘤尽数拔去。

大军也没有直接跟着他的步伐，反而以四面包抄的方式向边界行军。

沈芳华等着天黑透了。

就溜进了媚娘的房间。

一进去，媚娘就急忙上前，显然是在等她。

沈芳华见她起色稍微好了点，心里也放心了很多，让媚娘将事情尽数说来。

原来风间那日被急召回风月楼是秦照派人使的手段。

走到路上，风间就识破了，却被风月楼的细作暗算。

等媚娘发现联系不上风间的时候，只有一封信和风间随身带的这个玉佩。

媚娘看着沈芳华不同于寻常女子的气势，顿时了然：“我原本也不理解他怎么会为了一个刚认识的人做那么多事，现在看到你明白了，你太像我们认识的一个故人了，托他做的事又都是为了穆家。”

想到那个女子，媚娘的眼里又含着一汪泪，“为了穆家，楼主就是付出一切，也是愿意的。可是我不愿他这样牺牲，沈姑娘，楼主如果知道我来找你肯定会责罚我，可我求求你，想办法救他出来。”

说着媚娘将柔柔的跪倒在地上。